随着两人的关系急剧升温,连床事都越来越野了。
曼天翔刚坐起来,就感觉肚子疼。跑到厕所蹲了半天,也不见便意,不由摇了摇头。
那个人不在。估计去买菜去了。尽管一到夜里,这家伙就翻雨覆雨、只手遮天,到了白天,就会恢复他原本的样子,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去做那些琐碎的事。
经济给他掌管,家事给他Cao持,自己也乐得轻松自在,两个男人过日子,原来也可以这般自然简单。这是他感到最满足的一面。
没过一会儿,医生就提了菜回来,按照惯例把早餐放在他面前。
曼天翔看着平时最爱的食物,却一筹莫展。
“怎么了?”
“不想吃。”他耷拉着脑袋,“恶心,想吐。”
他身体一向很好,不知怎么的,最近却好像变差了点,莫非是纵欲过度?
沈南秋瞧了瞧他,关切地说:“那我给你熬点粥。”
粥熬得鲜美,但还是没有胃口。不愿辜负他的心意,刑警勉强吞了一点。
“吃不下就算了。”对方挺善解人意,主动将剩下的拿走,“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打算去看看老王。”
“行,我陪你去。”男人给他找来一套黑色冬衣,披在他肩上,替他穿好,“我先去挪车,在车库等你。”
曼天翔点了点头。爱人真的很细心,很体贴,这让他感到暖暖的,肚子也不疼了,便起身,做了些准备,再往外走去。
郊外的陵园,老王的墓孤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之前还风光无限,转眼就成了一抔黄土,让人无限唏嘘。
曼天翔点了三炷香插在碑前,对着死去的人碎碎念了几句,就转过身去。
他不愿呆得太久,这个地方墓碑林立、了无生气,满是逝者虚无的身影,让人觉得胸口发窒。本来健健康康就是真,平平安安就是福,可人心不足蛇吞象,谁都想过得更好,有野心的人开始渴望金钱和权力,凡夫俗子开始追求婚姻和孩子。于是在权势中堕落,在婚姻中不幸。大家都忘了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本心。
所有的东西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欲望到底是虚浮,富贵终不能恒久。一生只取命中该有之物,死亡到来时才能满足而平心地放手。可惜,世界之大,却无人能懂。
Yin钞徐徐燃烧着,灰烬漫天飘荡。临走时,沈南秋打开一瓶白酒,洒在墓碑面前,他在浓浓的烟雾中微微笑了:“当官当了这么久,连站队不能站错的道理都不懂!左右摇摆,害人害己,落得这么个下场,也是理所当然。你们处心积虑想把他从我身边弄走,你觉得我会坐视不理么?谁也不能将他带离我身边,包括他自己。你又何苦去插一脚?”
盯着那张嵌在碑上的黑白照片的男人扔掉酒瓶,敛住笑容,抬起脚步,往曼天翔离开的方向去了。刑警的情绪很是低落,垂着头,看着脚下的小路,像是恨不得挖地三尺,找出害死王局的罪魁祸首。直到医生赶上来,抓住他的手,面无表情的他才终于有些动容。不管怎么说,不管发生了什么,身边总有一个人,不离不弃地跟着。世间那些传统的观念,强加于人的束缚又算什么?还有那些坎坷,那些痛苦,有了这么一份安慰,也都不值一提了。
对他来说,爱情渐渐变为亲情并不可怕,反而是一种沉淀和进步。没有什么比相濡以沫更为稳妥,没有什么比共担当同患难更为珍贵的了。
“你现在,是不是还觉得难过?”
曼天翔抬起头:“不,一切都过去了。尘归尘、土归土,是一件好事。所有的烦恼都不在了。”
“那你会为他报仇么?”沈南秋和他肩并肩慢慢走着,“其实仇恨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因果。”
那人停下脚步:“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我会去做,那也跟报仇无关。追求真相是刑警的天性,打击犯罪是刑警的职责。”
“中国的法律讲证据的时候,却从不讲道理;讲道理的时候,却从不讲人情;讲人情的时候,却从不讲人性。很多事,法律并不能理解。所以它做不到完全的公平和公正,存在也失去了真正的意义。”医生张开嘴,说了一段话给他听。
对方向前走了几步,与他靠得更近:“人与人是不同的,我的想法有些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个传统的警察罢了。做好自己的工作是首要任务,没办法去理解背后的隐情。但你的思想,我会试图去理解。法律是人制定的,人有缺陷,法律又如何会健全?人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法律又如何能做出改变?”
沈南秋缓缓低下头,在他嘴边吻了下:“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也更聪明。就是性格暴躁,为人粗鲁了一点。不过这不是问题。但问题总会有,也许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仍旧能够体现出自己的成熟和理智。”
曼天翔回去上班没几天,就频繁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你以后不要打来了。我不听你说的那些废话!沈南秋是什么人我最了解。你别跟我使什么离间计!我不管你有何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