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嗤笑着,愤恨而不屑地看向青华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玩物。”他强撑着,眸中的暗红淡去,在绯色的视线中,只见李春庭依偎在和尚怀里,眼神亦是看向那和尚,哪怕是一点余光都未曾看向自己,“都得死!……妖人、妖僧……你二人…凌迟处死亦是难消我心头之恨。”
月光白衫人嘴角微弯,眼神看向身后人,“先别让那妙灵剑看到你。”
“国丧大殓在即,殿下宫中事务想必更加繁琐,为何还要亲自来?”青华拢起帕子看向对方,只见对方的眼神看向马车,像是出神。
“不可……”李春庭撑起力气拉住青华,他搂住这位已是数日都未曾正眼看过自己的僧人,青华的此间行径已让他再无怨怼记恨,心中热意蔓延。
晃动的穹顶上悬数个熏香金球,其中飘洒出的草药气味饶是再气血涌动,都能在呼吸之间得到平复。气息充满整个马车内,男人昏睡在软垫上,他穿戴整齐,锦绣为衫金银描身,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云锁模样的白玉环,玉冠梳起长发,额带轻系被几缕碎发遮挡,眉头微蹙着已是贵气难掩。
青华伸手接过帕子,眼神扫过男人身后那个佩剑锦衣人,不由得瞳孔微睁,竭力克制住心中的震惊,“谢殿下体恤。”
思及此,他一手拿开塞子,从药瓶中倒出浓稠深色液体到指尖,轻轻地涂抹在男人的人中处,指尖用力按压人中,见男人睫毛颤动渐渐醒来,萧承之面上也带起笑意。
月光白衫人跪坐在昏睡人的身侧,他一手抚过男人面庞,试图从男人的形貌之中找到画像中那人的影子,而他怎么看都觉得李春庭的五官虽与那人形似,气韵却完全不同,也难怪自己父皇都没有看出异样。
萧承之眼神看向对方,轻声开口:“我原本就想将你接走……可没想到,父皇他心里始终念着要让你回宫,还借着崇光宝物开光一事出了皇城,就先一步来找你。
青华伸出手,被李春庭一把拉住。
月光白衫人的笑意也是一贯的疏离与清冷,他收回手,将药瓶放到一旁,看着转醒的男人爬起身戒备地看向自己,“可还有不适?”
萧承之咬着唇,打量起男人的形貌气质,心中甚是满意,见对方对自己准备的一身行头毫不买账,开口道:“那不然让你穿什么?和父皇一样让你穿女装?”
驾车人行至一偏僻处,在树下停好马车,将踏脚放好,微颔首看向那早已在树下等候的月光白衫人。
“我早已杀孽滔天……再多上一两桩又何妨?”对僧人说出的话语带着坦然与宽慰,他转手旋掌,凭着恢复的气力隔空一掌直接拍向萧衍,只见后者在掌风之下被掀翻在地,直接断气而亡。
“辛苦大师。”男人从怀中掏出一薄帕,递到僧人面前,“擦擦汗。”
李春庭话语堵在喉间,跟着对方走下马车,看见另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车旁看向自己,更是不解。
“虽然父皇和文初皆是荒唐至极,可我自己还是存些礼义廉耻的……更何况你这人我也很喜欢,总不能眼看着你和亲生兄弟乱伦,还给亲叔叔做男宠。”萧承之语句淡淡,话语毕,莫说是李春庭惊诧,连那站在一旁的僧人都惊得失了神色。
李春庭觉得眼前这位简直就是答非所问,不解地看向对方,而对方诚恳又怜悯地看向了自己。
而李春庭也因为气力的虚空,直接昏厥不醒。
”
“人说狡兔死走狗烹,你既已登基在即,为何还要救我离开?”李春庭走上前看向月光白衫人,打量着对方神色,试图从方才一番话里听明意图。
“父皇之前病重时曾下过遗诏,说若是死了,就让妙灵剑给他殉葬。可惜我这个不孝子,不忍心看到这江湖第一的剑客还这么年轻,就要长埋于帝王陵墓,便替父皇换了个人选。”萧承之捋过袖子,神色淡然地看向李春庭道:“我的救命之恩你倒是不需要谢,我倒是要多谢你献身,让那不知道何时才会真正轮到我的皇位早早地就落入我手。”
“是。”俊秀高挑的男人低垂着眼应了声,而后眼神扫过那僧人,后退几步跃身上树隐去身形。
“仰赖殿下精心安排,多次送来续命药物,才保得他不至于真的殉葬于先帝。”青华说罢躬身行礼,亦是感谢这位储君的多番帮助,不然以当日情境,他与李春庭都要给先帝萧衍陪葬。
“怎么是你?”李春庭退后着身体撞到车厢上,他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而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都换成了王宫贵胄那般金工细裁的锦绣绫绸,腕子上多了一个云纹锁样的白玉环,连额带摸起来都是蚕丝质地,“你让我穿成这样做什么?”
“有些事,只有我当面对他说。”男人神色淡然,嘴角微扬起,转头看向僧人,“数日来,李春庭都是你一个人照料,多番劳苦且不说,你还以自身内力相续保他心脉。多谢了。”
萧承之摆摆手看向僧人,“都是我应当做的。”说着伸出手,从僧人手中接过醒神的药物,一步踏上马车,推开门帘向里。
“开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