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伟大的存在?你难道是想说有一位神祇忽然想要尝试着引导凡人了吗?无论你们耍弄什么样的伎俩,也不可能让你们篡夺帝国的行为正当合理!”
“篡夺?”
剑圣的目光一闪,周围的空气却猛然翻卷出萧萧的轻声,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不过就在他们认为战斗即将爆发时,剑圣的声音却又平稳下来:“没有什么篡夺,伊斯甘达尔陛下,我们至高的皇帝,不过是在拿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语声平静,然而那个名字却仿佛震雷。所有人有些呆滞地看着那位剑圣,听着他轻缓的诉说,但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伟大的伊斯甘达尔陛下已经从混沌之中归来,那么这个国家的主人只能是他,在陛下这至高无上的主宰面前,即使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直系后代,也仅仅只是有资格代管他的权力而已,现在,正是他们交出这些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的时候,我们默许了陛下的子孙来代替他管理这个国家,但那并不表示,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主人,否则,他们才是窃取这个国家的最大的篡夺者!”
“荒谬!”
直到几个呼吸之后,雷蒙德才终于低声喝道。
伊斯甘达尔?
皇帝?
简直是疯了!
除了荒谬,老骑士几乎想不到任何的词汇来形容眼前这位剑圣刚刚的言辞,他注视着那个人苍白而整洁的脸,似乎想要从其上找到一些疯狂的征兆,但最终还是未能如愿——萨拉齐的面容肃整郑重,仿佛他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来自诸神的真理,而他自己,则是神祇们送往人间的传道者。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你以为,一个人是不可能死而复生的?你以为,已经死去了千年的帝国的主宰根本就不可能复活?”
剑圣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了然的冷笑,用三个连续的疑问来强调着自己的蔑视:“看来,那些贵族们的愚蠢已经渲染到了你的身上了,尊敬的雷蒙德将军,不要把皇帝陛下与我们这些芸芸众生相比,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强的,至高的皇帝陛下,无人可以与之相比!他的存在,不容揣测!那些虚无的神明尚且能够从死亡中复活,那么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又怎么可能办不到呢?”
没有人开口回答,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要回答……试图让一个真正的疯子恢复正常,根本毫无意义。
“伊斯甘达尔陛下是我们的皇帝,是我们唯一需要效忠的对象,所以,我的作为称不上背叛。我知道你们无法理解,而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就只能用这种不文明的方式来决定谁才能贯彻自己的决议了。是吧?”
萨拉齐哼了一声,单手搭上了腰畔:“好吧,不过在那之前,这个东西,应该还给你们。”
他伸出手,一个黑色的东西,被他扔了出来,力量不大,正好落在七个闯入者的面前,圆球一样翻滚了一下。恰到好处的立住,露出了那些凌乱的头发之中一张失去了血色的面孔……五官Jing致而纤细,大大的眼睛和柔软的唇组成了一张青春而美丽的容颜。然而此刻,那双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空洞无神地瞪着,仿佛在注视着每一个人,倾诉者怨恨与痛苦!
所有人的目光在瞬间抽紧。
他们并非是那些一辈子都与杀戮无缘的农人,会因为城门上挂着的盗贼头颅而颤抖……相反,他们之中的每一个都曾经经历过最惨烈的战场,无论是骑士,牧师或者是法师,无数的尸骸对于他们来说都已经司空见惯,一个被砍下的头颅,完全不应该引发他们的任何反应。
但是他们还是呆滞了一瞬。
因为他们曾经见过那颗头颅——那是他们之所以能够了解这座村镇内的布置,利用几十名骑士调动他们,然后轻易地潜入到这里的原因……一位优秀的探子,在行动开始之前,为了不至于发生误伤,他们都已经看过这个人的幻象。牢牢地将之记住。
她的死亡固然令人惋惜,然而更加重要的是,她的死亡象征着这场行动从一开始就已经彻底地,完全地暴露了。
“卧倒!”
呆滞中,所有人听到雷蒙德的大吼!
但没有人看见剑圣是如何出剑的,时间仿佛在那里缺失了一个部分,老骑士的喊声响起,萨拉齐的手也已经从剑鞘边离开,而一柄闪烁着微微蓝光的剑刃微微垂下,斜指地面。
然后,所有人就听见了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吹过了一段流水的管子,那种奇怪的呼呼的带一点水声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飘向一侧,在声音的源头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死人。
实际上,他此刻仍旧活着,鲜血仍旧随着心跳从他的脖子上面喷出来,破损的气管里不断的喷出的气体被如泉的鲜血所覆盖,就成了那种古怪的呼呼的声音。
然而这声音很快就已经被汩汩的鲜血充溢——那个伤口实在是太大,他的半边脖颈,甚至部分脸颊和肩膀都已经消失,露出其下鲜红的rou和苍白的骨头,而那缺口却又如此光洁整齐,就像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