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不可抑制的兴奋仍旧在侵袭着,和那种麻木混在一起,他无声的复颂着自己需要的规则,同时提醒自己还有三次机会,而目标则是尽可能的给对手造成混乱,杀伤敌人。
从那些埋伏的弩手,还有立刻便出现的法师来判断,这里就是他们的目标无疑,所以接下来只要按照骑士长大人传达下来的命令行动就够了,这可是为了维护皇帝陛下的荣耀,救助陛下的血脉……
虽然得知这个消息不过是两个沙漏刻度之前的事情,而且骑士长并没有说得很详细,但是年轻的骑士心中还是立刻就被猛烈的荣耀的浪chao所包围——救助皇室成员,那不正是一位金瑾花骑士能够得到的最大荣耀吗?那几乎是他二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没想过,不,其实是一直都压在心中的某种梦想……
自己就要实现一位金瑾花骑士最大的梦想了,能够为皇室效忠……那可是象自己这样的外省骑士一辈子也等不到的机会。
好,那么,接下来,就去惩罚那些该死的敌人吧,这些敢于挟持皇家血脉的敌人,可耻的叛徒,那个卖国贼的同党……统统在这魔法的火焰中哀号吧!用你们的死亡,为我等的荣耀铺垫出一条灿烂的道路……
伸手扯开了卷轴,他的目光盯着街巷尽头已经聚集起来的一群士兵,但是张开嘴想要念诵出那个引导咒文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了,而且一种冷冷的ye体正在从脖子上慢慢的流淌下来,麻木的刺痛混杂其中——他反射性的伸出手去抹了一把,暗淡的月光下,只看见手套上都是乌黑的ye体,唯有其中那种冲上鼻子的腥气还有些熟悉。
那是血,是他自己的血。
这个反应让他大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年轻的骑士两眼发黑地一头栽倒,以一个奇怪地姿势抽搐着,他的五官扭曲得几乎要绷断,从脸上掉下来,但是却叫唤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徒劳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正一步跨过了黑暗的一双脚。
这双脚随即消失,出现,已经到了几十尺之外,在一声嗤的轻响里,另一个骑士同样一头栽倒,脖子上带着完全一样的喷着血的伤口,都是一刀刚好就把声带和大动脉一起割断,连一丝多余肌rou和皮肤都没有伤害到,如同最老练地面包师割开的面包。
最后的意识就那样模糊,只剩下那一片月光之下鲜血的颜色,慢慢铺满了思想中,那条荣耀光辉的道路……
火焰在升腾。
守军的行动极为迅捷,塔盾如黑色的墙垒般从几座房屋中向外蔓延,在城镇的内圈上构筑起一层层的防护,街道两边游走的Yin影占据了每一个房舍的角落,而房顶上也开始都布满了手持弓弩和长弓的士兵!
最重要的是,在他们身后,那些身穿长袍的人物,他们目光中闪动着浅紫色的光泽,警惕的扫视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而随着他们的每一个命令,都会有一片飞蝗般的箭矢飞出,从某个位置上拉扯出一个骑士的身影,而后者们手中燃点的卷轴则在他们的低沉颂咒声中片片散碎,反向汹涌的魔法能量彻底抚平了那刚刚波动起来的魔网。将他们最后决死的反攻化为虚幻的泡沫。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战斗……或者说,这从来就不是一场战斗。
那些坚信自己是为了自己的国王而战的骑士,不过是猎物而已,而陷阱的本身,就是那些正在狙击着他们的士兵……猎人们则正在陷阱的后方,按照他们的计划,观赏着这些最为高等的猎物们的挣扎。
然而,所谓的计划,往往总是会被变化打破。
隆隆的一片颤鸣奔腾,在街道上回响起来,这轰鸣是如此的沉重……甚至让平铺的石板间隙里都喷出一缕缕的灰尘,扬成一层淡淡的雾气,在这雾气中,层层叠叠的人与马仿佛扩展一般散开,瞬间便已经填塞了街巷的所有空间!
骑枪已经端平,马蹄在腾跃,而它们即将突破的,是一排由坚厚的黑色塔盾组成的防线,塔盾之后的士兵全副武装,坚厚的壳甲让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根钢铁组成的柱子般。二十呎长枪从塔盾上的缺口伸出,前后三重,组成了一片钢铁的丛林。
盾阵之后,负责指挥的战士正在冷笑——
虽然不知道这个敌人究竟是从何处穿过了外围的封锁的,但是他的幻术使用得实在是太过愚蠢了一点,这里可不是那些被黑暗所掩饰的小镇的外围,魔法与火把的光泽早已经照亮了百尺方圆之内的一切,于是这个幻术的形成过程便清晰地映入了每一个人的眼中,除非是没有智慧的生物,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被这样简单的伎俩欺骗?
想要引起混乱?全副武装的重步兵以及纯钢的盾牌,就算无法得到法师们及时的增援,也不是那些仅凭卷轴激发的幻术,甚至是火球术可以破开的!
长枪如林,但幻术不懂得胆怯,只在刹那,骑便已经撞上了那尖锐的枪锋!于是光影扭曲着,刹那间就已经化为了虚影!
然而也就是在那个刹那,巨大的力量已经推开了长枪,撞上了塔盾,爆发的雷鸣低音里,两三个手持塔盾的战士竟然直接翻滚出去,被撞退了十多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