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凭白画那草包的德行肯定不会让袁芷好过。
他宁可说个错误的答案,也不愿意再用跟白渊一样的思维方式去考虑问题。
他第一次感觉到浓重的绝望,仿佛唯一能肯定他的存在的人就像一阵风一样离他而去。
当白画被丞相送去寺庙去去戾气后,他看着小玉睡过的床榻,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事实也如此,当亓祉、白渊忙碌时,小玉便会到祁琏的宫内陪伴祁琏,他则也候在那里,等祁琏因怀孕
他握着拳头发誓,若是找到了小玉,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哪怕会付出生命。
他想,这就是他以后的妻主啊。
他还是一眼便将那在黑夜中闪闪发亮的白团子记在了心里。
哪怕前路甚是凶险,他却只觉得心中一片喜悦,那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让他激荡不已,其中小玉竟是女子这件事,让他忍不住在小玉睡着后一遍又一遍的用眼神描摹着她的容颜。
这让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小玉一样区分出他与白渊的,若非他刻意塑造出的形象,估计所有人都会把他当成第二个白渊。
所以当祁琏怀孕后,他便蓄意与祁琏交好,顺便学习一下如何应对生子之事。
抱着这样隐秘的念头,他暗地里布局着,只等白渊传来喜报后,便带着小玉离开丞相府隐居起来,然而小玉却突然失踪了。
在管家的唉声叹气下,他冷笑一声提点了一句“妹妹是该被好好管教一番了,相信母亲会明是非的。”
待到一切事了,他成了她名义上的凤君,心中却有种飘飘忽忽没有着落的不踏实感。
他不想做任何人的复刻品,他要做他自己。
于是他开始学习那些纨绔贵女们玩乐的作风,为自己抹黑。
他开始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他知道比起他,祁琏的身份过于低微,肯定比他更没有安全感,那小玉肯定会更疼惜祁琏的。
凭什么身为弟弟,我就必须要向他学习?
所以当小玉喊出他的名字时,他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
没有子嗣傍身,让他感觉身边的一切就像镜花水月般,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加深与小玉的羁绊。
果然,不出几天的功夫,白画的院子里又出了人命。
狗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又不是影子,他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复刻品。
当白渊要入宫谋取权势时,他忍不住感觉到窃喜。
次数多了,他就觉得很不服气。
小玉是不是能成为他一个人的呢?
从此他再也不做跟白渊一样的选择了,哪怕他心知那是最优选择。
既然白渊选择了温和端庄的假面,那他就要与之相反。
他想,就算只做她一个人的白庭,他也是愿意的。
曾经他也很乖巧,可是得到的却是“庭儿跟渊儿可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兄弟都这么乖巧可人,往后肯定能嫁个好妻主。”
从此别人提到他时,再也不是以“白渊的双胞胎弟弟”替代,而是用“丞相家那个小魔王白庭”。
因为他与白渊是双生子,两人在各方面都是极像的,若非他故意树立出的鲜明性格和眉眼神态,连两人的父母都根本区分不出两人。
哪怕他要与白渊共侍一人,他也愿意。
后来从白渊口中得知了小玉的身份以及惊天的密谋,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白渊。
他故意扮做白渊想试探一下小玉。
凭什么......
只是一照面的功夫,他还未开口说话,便被认了出来,他在惊喜之余,难免怀疑是自己哪里没有扮好,然而他在整个丞相府游荡了一天,都没有任何人识破他不是白渊,甚至连明明知道白渊出府了的管家也只是以为白渊办完事又回来了。
他查到袁芷身上后,便将袁芷关押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人死不承认,甚至恶毒的诅咒着小玉,在忍无可忍后,他将人交还给了白画,并告诉她是袁芷害了小玉。
被抢了答案的他重新想的答案往往残次了些许,导致夫子认为两兄弟间白渊更为优秀。
凭什么身为弟弟,我就必须要屈居他之下?
可是他真正交付真心却是在一个稀疏平常的午后。
这个时候的他从未想过他会跟白渊共侍同一个妻主,他总是想着以后绝不会跟白渊喜欢上同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终于摆脱了名为白渊的魔障,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哪怕作恶之人都得到了惩罚,他的小玉却仍不知所踪。
他想做自己,做真正的自己。
直到那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的祁琏怀孕后,他才知道不踏实的地方在哪。
因此他与祁琏交好,小玉肯定会感到高兴。
奈何事实证明,人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的,就算他能够摆脱和白渊差不多的思维模式,也没办法否认彼此喜欢的类型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