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级长阶下,赫然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条身影,无视于天象地形的严峻,
开始拾级而上,望准天枢宫的方向而去。
大的那条身影,穿着一身灰衣长袍,散发飞扬,几乎遮去他半边的轮廓,一
片刹白有如终年不见天日的森然侧脸上,深嵌着一对锐如鹰隼的利目,阴鸷的瞳
仁内燃烧着憎恶与
复仇的黑色火焰,似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刃,无时无刻地想饮血
而饱,令人不寒而惧!在他的身旁,是一个长相与前者有三分相似,但年纪怕只
有对方三分之一的一个少年,单从外型来看,理所当然会把走在一起的这两人当
作一对父子。
非要说如此,两人之间又毫无一点亲切感可言,少年那单薄的体型,很容易
就被人当成文弱的美少年来看待,但走在连大人踏上都觉得十分吃力的陡峭长梯
上,少年却是如履平地,连呼吸也一如平常,这一点,灰衣人也是一样,但一个
十岁出头的小孩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便绝不简单。
石阶虽然长,两人走的又并不快,但再长的阶梯,也有踏完的一刻,眼看只
剩百级阶梯,「天枢宫」
便赫然在望之时,一道雄浑高大的身影,就倏乎而现的卓立在长阶尽头!高
大身影双手环抱胸前,身穿着一件满是补丁的百结衣,宛如乡下的农民,可以一
双深邃的双目神采并射,飘降的雨水,只落到他身旁半尺处,便似凭空消失,沾
不到半点水气,只是这份功力,便俨然是一代宗师的境界!灰衣人一见此人现身
,瞳孔立为之一凝,双目闪过濒临爆发前的杀气,从单薄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道
:「你就是:萧-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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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他对眼前之人,有着极深的仇恨,似乎不把对方生
吞活剥,不能罢休。
萧真人缓缓摇头,双目蒙上一层浓浓的忧郁道:「向麒钢?江湖上有名剑手
,我们已经是初次见面吧!可听你的语气,像是与我有着深仇大恨般?何解,而
且仙魔二宗之争,已经有百年前不曾再战,你又何必旧事重提?」
说句实话,萧真人在接到仙魔一决的战书之后,也是大为不解,一个已
经消失近百年的东西突然冒出来,已经让人很奇怪了。
偏偏对方竟是魔七脉中天玑一脉,指名道姓要与自己决战,他还真有点
莫名其妙,现在见到向麒钢如此痛恨自己,更是一头雾水。
灰衣人向麒钢怒道:「废话!我可不管什么仙魔二宗之争,我来找你,
皆因你杀了一个不应该杀之人,此人对我意义非凡。
我誓杀你不可,不但要杀你,还有杀光你身边所有亲人?」
萧真人摇头道:「当年仙魔二宗的宿仇,是为了因圣灵剑法而起,
造成长达数百年的争斗。
我还以为你挑战我是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原来不是啊!那还好一点,敢问
我杀了谁,如此得罪你!」
向麒钢怒眉倒竖,喝道:「萧逸才!你不需要知道你杀了谁,你只需要今日
你非死不可,你就这一份不甘下地狱里向阎王报告吧。而且只要能杀了你,我魔
宗就可以夺回失去的一切,所以今日你我一战,是势在必行!」
萧真人一头雾水,看着向麒钢一副恨不得食自己肉,饮自己的血样子,实在
想不起自己到底杀了谁,惹得他哪此怒气腾腾,无语地说道:「莫名其妙?只有
依先祖传下的规矩,到祖师爷灵地前一决高低!」
说罢转身,往内里走去。
「早该如此了!」
向麒钢大笑,昂然踏步,跟在萧真人的身后,自始至终,也未看过身旁的少
年一眼。
那名少年则是向麒钢的独子,一直像是个木头人般的站在一旁,两个大人的
激烈词锋,并不能使他的脸上有半分动容,以一个还算孩子的年纪而言,他的澹
然已经是接近冷酷,甚至是超乎外表的成熟!少年的冷漠气质,就吸引住了另外
两个旁观者的眼光,那是两个和少年相同年纪的孩子,他们此刻正坐在天枢宫
屋顶前门的一角之上,以饶富趣味的视线,打量着前者。
这两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萧真人唯一的弟子高达,还有掌门青云真人的弟
子林动。
此时的高达还是一名十岁的少年,还没有到十四岁时的青春萌动期,也没有
发现身体的不妥之处,个性还是十分之开朗,加之前不久青云真人新收了一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