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赤裸</h1>
冰水漫过两人的口、鼻,乃至全身。
她惊恐的睁大双眼,看到面前青年伤口处渗出的丝丝血丝,逐渐将周围的湖水染红。
她不会游泳!
因为缺氧而变得逐渐迟钝的大脑,恍恍惚惚看见二皇子那张英俊的面容逐渐变大,紧接着他的双唇覆上来,新鲜的氧气灌入她的口中。
青年结实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双腿用力便游了上去。
爬到岸边的两人浑身都shi透,宁宁更是止不住的咳嗽,身上有伤又带着宁宁游水的二皇子更是脸色发青。
他指了指远处一个被树丛遮挡住的地方:“不知道追兵会不会过来,你扶我去那歇息一会。”
宁宁咬牙,扶起他,好在青年意识还清醒些,也能自己走,蹒跚着走到那洞口,扒开密密匝匝的草丛。
那洞里面并不chaoshi,反而还很干燥,角落处有一堆干草垛,还有几个木碗木盆。
进了这山洞,二皇子显然放松下来,直接躺在那干草垛上,晕了过去。
宁宁方把身上shi透了的披风摘下来,转头就看到二皇子已然躺在那人事不知,面上带着不正常的chao红,身体还发着抖,左肩的血还一直流着。
她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果然开始发热起来。
刚经过那一番动荡,她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难受,从小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吃了几颗药丸,缓了缓气,这才好受些。
这药是范闲给她配的,药效像是速效救心丸的那种东西,虽不根治,可难受的时候吃几粒,也能缓解症状。
荷包里还有油纸包着的火折子,就算在水里浸了一会儿也没有shi。
坐了一会儿,等心口好受些,她捡了一些干柴火,点起了一个小火堆,将披风先烤着,抱着膝盖坐了下来。
宁宁神色有些茫然,这半天发生的事实在让人措手不及,明明一个时辰前她还在赏花作诗,与二皇子也不过说了一会话,怎么就到被追杀,跳崖的地步了呢。
“嗯……冷……”
干草垛上的青年一声痛苦的闷哼打乱了宁宁的思绪。
他浑身还shi着,肩膀上的伤口也没有包扎,浑身哆嗦的更加厉害了。
宁宁无奈,她与二皇子一起被追杀,也不能就此见死不救吧,若是当真二皇子有个意外,她也逃脱不了干系。
没有办法,她只能先将他身上shi乎乎的衣服扒下来,水分蒸发会带走他温度。
二皇子外表看着像个文弱青年的模样,却没想到脱下衣服很是有料,宽肩窄tun,腰线极为明显,腹部有着菱角分明的六块腹肌,正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那一种。
宁宁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腹肌,脸一红暗道自己真是个色女。
左肩的伤口皮rou翻开,狰狞的白rou红血,看的宁宁眼前一阵发晕,这样的伤口光靠包扎是不行的,容易破伤风外伤感染,到时引起全身的炎症就不好了。
好在澹州那几年,范闲学医,她也时常旁听,在洞口边寻了几颗田七。
然后就是处理伤口,擦干净已然有些泛黑的血迹,将田七在嘴里嚼碎敷在伤口处,因为疼痛,身下这具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了。
没有绷带,宁宁为难的看了看昏迷的二皇子,抿抿唇,将自己的亵衣扯成好几条。
她一向不喜欢穿丝质的亵衣,她的亵衣都是上好的棉纺的,吸水能力更强。烤干后,在用这个绑住伤口。
做完这些,宁宁头上满头都是汗。
二皇子昏迷着,反正也是没意识看不见,宁宁便将身上shi乎乎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架在火堆边烤。
忧愁的看了一眼躺在干草垛上的青年,伤口倒是消炎了,可伤口引起的炎症若是不好,怕是也要遭罪。
果然,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后半夜,二皇子开始发起高烧,还不断喊叫着冷。宁宁将火堆往他身边拨了拨,也依然无法减轻他的发抖。
眼见青年难受的蜷缩起来,那张云淡风轻玩世不恭的脸也痛苦的皱着,嘴里还喊叫着母妃。
宁宁思索再三,无奈叹了一口气。
他牙齿紧闭,用手喂草药,根本喂不进去。
将寻到的蒲公英放在嘴里嚼碎,捏着他的下巴,舌头推着往他嘴里送。
蒲公英极苦,青年虽昏迷着却下意识的将嘴里这苦兮兮的一坨往外推,宁宁急忙用舌头抵住他的舌根,强迫他咽进去,又用嘴渡了几口水。
“冷……好冷……”
宁宁苦着一张脸,她真是欠了这二皇子的。
披风已经烤的干了,她思索再三,又叹气,这么一天,她觉得叹气的次数比前十七年叹气的次数加起来都多。
解开肚兜,全身光裸,将他身上的衣服也扒了下来。
薄薄的披风盖在两人身上,她缓缓贴住青年的身体,用身上的温度给他暖和。
得到了热源,晕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