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赏花宴</h1>
兵部郑老尚书是个武人出身,幼女郑家六小姐却是娇娇弱弱喜读诗文,当初与若若争第一才女的名头落败,一气之下竟是集结了几个京都另外几家世家贵女,想要孤立若若。
若若倒是并不怎么在意,兵部跟户部一直不大对付,不来往就不来往吧。
若若先下了马车,转头就要扶宁宁,两人之间明明宁宁才是姐姐,可若若却总怜惜她身体不好,凡事都照顾她。
“诶哟喂,若若姑娘不是自负京都第一才女吗,在郡主娘娘身边,不细看还以为是哪家出来的丫鬟呢。”
若若并不恼怒,反而是宁宁皱着眉头,一把拉住自家妹妹的手:“既然知道本郡主陛下亲封的益阳郡主,如此无礼不来跪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出来的山野村姑呢。”
那女子气急,不情不愿的跪下请安:“臣女郑媛请益阳郡主安,郡主长乐无极,万福金安。”
宁宁本是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在范家都不会让下人们跪来跪去,此番她嘴角含笑,只因郑媛针对若若,她才有意打压一番,打量了好一阵才点点头。
“原来是郑家六小姐,方才仿佛是本郡主听错,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姑呢,六小姐可要见谅才是。起来吧,若叫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本郡主以势压人,欺负你呢。”
郑媛忍着气,站了起来:“请郡主入内。”
不远处,一架好不起眼的马车,正微微掀开帘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旁抱着长剑的剑客严阵以待,是有着一剑破光Yin之名的谢必安,而车内正是靖王府诗会与宁宁有过一面之缘的二殿下李承泽。
“还以为当真是淡漠的什么都不上心的,没想到还是会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的嘛。”
“殿下,您特意叫郑家搞了这个赏花宴,又不亲自出面,到底是……”
二殿下嬉皮笑脸:“就不能是本殿喜欢上了美人?你也说了像范家大小姐这样的绝代佳人,是个男人都会动心,除非他就不是个男人。”
谢必安这样的冷面剑客也微微勾了勾唇。
美人是很重要,可对于二皇子这样的人来说,不过锦上添花罢了,若说为了美人而放弃权势,纯粹笑谈。
二殿下也讽刺的笑笑:“说出这样的话,本殿也都有点不大相信自己。你还不知道呢,宫里有消息传了出来,陈萍萍要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谢必安忽的攥紧剑柄,浑身肌rou紧绷。
这个名字,不仅仅是监察院的所有者的名字,他还是千里迢迢斩杀大魔头肖恩,庆国人,人人心生敬畏的名字。
二皇子自顾自的说出口,:“陈萍萍给父皇写了信,那信我瞧见了。陈萍萍说,谁娶了益阳郡主,谁就是监察院的下一任主人。”
谢必安绷不住脸,满脸愕然:“这陈萍萍跟益阳郡主是什么关系?”
二皇子凝视不远处宁宁的背影:“鬼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父皇不仅同意了,还批奏范宁宁的夫君要她自己选,谁也不能强迫她。你说,我能不动心,如此绝色美人,还有高高在上的监察院,一箭双雕的好事,傻子才会拒绝。”
谢必安匪夷所思:“臣始终觉得有蹊跷,陈萍萍跟益阳郡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会是个饵吧。”
“我也想过,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个饵,毕竟父皇没有对外说起。但是范闲那乡野小子都能娶长公主之女,掌管内库,这益阳郡主的夫君继承监察院,也并不意外。而且就算是饵,这么大的诱惑,也值得一试。”
……
此次来的不仅有世家贵女,也有世家子弟,俱都是为了一睹益阳郡主的芳容。听说礼部尚书家的郭保坤,虽挨了范闲的打,却对这女子日思夜盼念念不忘,简直要害了相思病了,还差人去范家提亲,直接被范闲范思辙两兄弟打了出来。
这回郑家的赏花宴,郭保坤也到处搜寻了一张请帖来,就为了见一眼心中的神女,也算满足了。
宁宁推辞好几次被请上了主座,一群世家贵女和世家子分两块,中间隔着薄纱的帘子。
有贵女提议玩传彩球,这彩球传到谁手上,谁便要作歌一曲,倘作不出来便要罚酒一杯。
时下京都贵女对于歌舞这种烟花之地女子的技艺并不排斥,反觉风雅。若歌中又有文字功底,则更是引人叫好了。
先帝时期卢姓大理寺卿的夫人不仅能将词谱曲,还能做词做歌,人人称其为簪花夫人,那位卢姓大理寺卿兢兢业业一辈子,没怎么被人记住,倒是因为你夫人之才,时常被人提起。
过了两轮,这彩球便停到宁宁手中。
宁宁微微一笑,刚要自罚一杯,便见座位中有个少女道:“听说益阳郡主的亲兄长小范大人乃是不世出的诗才,能写出登高那般的词语呢,郡主娘娘有这样的哥哥,不会连半句都说不出吧。”
“本郡主兄长有才,又不是本郡主有才,这一母同胞,也是人人都是诗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