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安排是汪汕处理杨笑笑,萧琮送宫欣去医院,宫六生回家告知李蕴然她们一声和安抚小孩们的情绪。
开的是宫欣的车,上了马路宫欣才反应过来,“诶,你这是无证驾驶啊。”
“我办了国内驾照了。”
“哦……”
宫欣掰下遮阳板,透过小镜子看自己狼狈的模样,“我这个样子不能让白羽看到啊……会把他吓哭的……”
“别说白羽,你这个样子,给谁看到都不好。”
萧琮声音有点冷,想想如果没有汪汕那个朋友的帮忙,如果没有黄鹂跑回来报信,如果不是杨笑笑光顾着剪她的头发花了些时间,如果不是……
手指把方向盘捂得极热。
宫欣看了他一眼,她也委屈啊:“……又不是我想被她抓住的……”
两人这对话语气,竟有点像坐了抽屉里的时光机,一下子回到了天台上十来岁的少年少女。
萧琮抿了抿嘴:“我知道,没有人怪你。”
他伸过手去握她在大腿上快打成花的手,语气缓了一些:“我们只是都被吓到了。”
宫欣由得他握着自己,闭上眼小憩。
从危险中脱离后的那股安心感终于袭来,肾上腺素消退,那迷乱混雜的一小时使她此刻后知后觉地感到疲倦。
医院检查的时候护士和医生都问她是不是家暴,报警了没有,视线不停投向站在外头等候的萧琮。
“不是不是,是和别人起了争执。”宫欣连忙否认。
宫欣的发型实在太引人注意,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都频频看着她,脸上表情丰富,倒是她本人似乎习以为常。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快九点了,萧琮把买的牛nai和面包递给她:“先吃着,怕你饿过头。”
上车后宫欣给了他一个地址,嘴里咬着面包嘟囔道:“带我去这里。”
夜晚不堵车,五分钟便到了一条小巷口,附近随处可见门口结着彩灯的咖啡店和清吧,萧琮皱眉:“你现在还要去喝酒?”
“不是,楼上是我常去的发型工作室,我去修理一下头发,不然这个样子不好回家。”宫欣指了指临街二楼的一块霓虹灯牌,桃粉灯管勾勒出一只抛媚眼的长耳兔。
她手指着前方:“前面有个小区可以临停,你停好了过来找我啊。”
“好。”
萧琮停好车,上了那家楼上铺。
tony碎碎念着宫欣真是乱来,一边心疼她脸上的伤,一边把长短不一的头发都修到一个长度,透过镜子看到萧琮推开门进来,忍不住问宫欣:“你男朋友啊?”
宫欣来他工作室那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有男人陪她做头发。
宫欣唔了一声就当做回答了,看着镜中自己狗啃一般的头发慢慢在tony的巧手下变成利落有型的超短发。
“不过我之前就问过你要不要剪短,你那时候没答应,你的头型和脸型做短寸好看死了啦。”tony上了电推剪,把发尾修得Jing致清爽。
萧琮坐在等候区的沙发上,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女孩,加拿大那边也很多女生剪短寸,他倒没有觉得这个发型有什么不妥,而且没了长发的遮挡,宫欣天鹅般的白颈展现了出来,五官的气质立体了许多。
“可是我胸太大啊,看上去不会很奇怪吗?”tony和汪汕那骗人Jing不同,是已经出柜的真gay,所以宫欣嘴里也没个把门。
“啊嘶……你这就过分了,欧美那边不都是大胸小姐姐理个寸毛儿吗?”tony最后修剪着细节,对自己的最终出品十分满意。
从工作室出来已经九点半,上车后她给宫六生打了个电话,问两个小孩儿睡了没有。
“还没,说没等到你回来不睡觉。”宫六生头疼得很,黄鹂还好,哭也哭累了,洗完澡吃过饭抱着腿缩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跟啄木鸟似的,硬撑着不睡觉。
宫白羽这祖宗则是一直在客厅团团转,也不闹,就是安静地流着眼泪,说一定要看到妈咪回来才睡觉。
萧琮开快了一些,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家。
玛利亚点了个火盆放在门口:“来来来!大步槛过*!”(大步跨过)
火苗烧着纸在瓦盆里欢腾雀跃,宫欣嘴里嫌弃着老土,可还是乖乖跨了过去。
大家都下意识地不再多提晚上的事,李蕴然眼眶早就红了,刚刚龙北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躲在厕所里哭了十来分钟。
宫欣今晚的衣服还没换,刚又去了医院,便让两个小家伙先上床,等她洗完澡就出来陪他们。
短发的好处就是洗完头都不用刻意吹干,浴巾擦一擦就已经半干了,她背靠着床板,一手半搂着宫白羽,一手在黄鹂背上轻扫,给他们讲新的故事。
小姑娘也是受累了,宫六生说她跑丢了一只鞋子,膝盖磕破了皮,手掌也贴了止血贴。
宫六生沿着楼梯间往下走,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