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2</h1>
陈珏回去后就辞掉了工作,换掉手机卡,退掉了房子,搬离了那个从大学起就一直呆着的城市,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六月高考如期而至,寒窗十二年,两天时间检验成果。考完之后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回家,并没有轰轰烈烈的离别。因为那时不知,有些人这一别,或许这辈子都不再见。
暑假暨南跟张成新还有其他两个同学,施树家和唐斌龙,他们去了新疆毕业旅行,在乌鲁木齐那里租了辆车,开始自驾,计划先去的北疆看风景,然后走独库公路到南疆看人文。
他们先去了赛里木湖,霍尔果斯,然后在伊宁停留,住的是当地的一家青旅,老板是一对年轻夫妇。当晚在他们到达办理入住时,又有一车人来办理入住,两女一男,看起来跟他们一样的年纪。
同龄人见面总会有话题的,何况是在旅途中。交谈发现大家都是出来毕业旅行,旅行路线都是一样。两个女孩分别叫段安筠和张梦旋,男的叫贺凯,北方人。
张成新是个自来熟又话多的人。说着说着就提议大家一起结伙出去吃饭,众人没有意见,都接连说好,只有暨南没表态。
暨南之所以没表态是因为走神了。张成新推了下他,“怎么样,大哥。”
然后对着众人玩笑道,“这我大哥,帅吧?就是人狠话不多。”
暨南觉得张成新的嘴是时候要买个胶带黏一下了,踢了他一脚,对众人说,“我没意见。”
然后大家约好半个小时楼下集合。
刚回到房,放下行李。施树家就特别迅速的将床单草草铺好,翻出行李箱拿发胶。
唐斌龙笑道,“你那么急干嘛?看上人家刚刚的小美女了。”
张成新八卦劲又来了,“看上哪个啦?”
施树家笑笑没有理会,拿起发胶就往洗手间跑去。
房间里唐斌龙说,“肯定是穿着白T那个啦,长得挺漂亮的,叫什么来着…”
“段安筠。”张成新回答。
“对对对…旁边那两个明显就是情侣。”
他们说的热火朝天时,暨南铺好床单。
“哎,我大哥,你觉得刚刚那女孩漂亮吗?”张成新手里拿着床单问暨南。
暨南拿出手机,“没印象。”
“你大哥都不近女色的,白问。”唐斌龙边抖着床单边说。
“我大哥女…”朋友两字咽了回去,张成新吞了吞口水,差点说错话,幸好幸好,也不知现在还是不是女朋友呢?
唐斌龙把床铺好了,回头问,“你刚说什么?”
张成新连忙说,“没什么。”
暨南全程都只是拿着手机不知在看什么,似乎没有注意这边。
施家树从洗手间出来,头上已经抹了一层油亮的发胶。
“怎样?”施家树一脸得意。
唐斌龙和张成新对视一眼,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再配副墨镜,就是迪斯科最靓的仔了。”唐斌龙笑着说。
施家树手指摸了摸头,皱眉道,“有那么夸张吗?”
“不夸张,不夸张,一点都不。”张成新附和道。
再怎么迟钝,也听得出是反话了,施家树喊了句“滚蛋。”
人就跑进洗手间洗头了。
他们在楼下集合去了附近的维族餐厅。
一群人坐在一起,话多的人就聊了起来。聊一路上的见闻,哪些景点好玩哪些景点没有必要去,还有今后的路线规划。还聊到高考,聊到理想院校,聊到志向。
这大概就是旅行的魅力,你我萍水相逢初见面,却能瞬间热络,聊见闻聊人生聊感想。
席间只有两个人没有说话,一个是暨南,一个是段安筠。暨南背倚靠在墙边,玩着手机并未参与其中,格格不入但又不显得局促,反而从容自得。段安筠则是倾听者。
暨南在他们侃侃而谈时起身出去。
餐厅外面是热闹的街道,人来人往,羊rou串的味道萦绕整条街道。暨南就站在街道旁,熟练的拿出烟,点燃。他是那天学会的抽烟,之后便吸的越来越多。几个月时间,他看上去就像个熟练的老烟枪。
抽完一支烟,暨南又抽出一支,他并不打算进去。
“你很喜欢抽烟?”旁边来了个人。
暨南也真的想了想,他喜欢吗?或许是吧。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叫段安筠,你叫什么?”没有这个年纪女孩的扭捏。
暨南熄灭了那支刚点着的烟,“暨南。”
没有等到下一句的出现,后面几个人就出来了。
“你们聊什么呢?”张梦旋凑过来。段安筠挽着她的手说,“没什么啦,走吧。”
他们的旅途交情就这么一顿饭交下了。在伊宁的几天里,一群人结伴相游,玩的不亦乐乎。
之后是暨南他们先离开的,本来说好一起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