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没什么情绪,道了句“平身”后往别的地方拐了。
往常夏侯竺都会来这亭子里坐坐,因为正对着甄软屋里的窗棂,运气好还能瞧两眼娇颜,也不知是不是今儿被甄玉抢了地盘心里不痛快,夏侯竺看甄玉哪哪都不顺眼。
细眼薄唇,脸盘子又尖,哪比得上他的软软招人爱!
甄玉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一样,万没想到她千推万拒的皇帝这么年轻,虽未看清容貌,可光听声音便叫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直到那伟岸身姿穿过柳荫,甄玉才收回视线,心里的渴望蠢蠢欲动,越发后悔不该拒了入宫的机会。
刘氏见她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失魂落魄的,叮嘱道:“皇宫不比家里,说话做事千万小心,别给你姐姐惹乱子,听到没!”
甄玉听罢,嫉妒得越发顺理成章了,暗想若不是甄软顶进宫,今日被训的也不会是她了。
刘氏见她一脸不耐烦,也懒得说了,道:“左右一会便要出宫去了,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再乱走动。”
“什么?今日就要回去?”甄玉有些惊讶,见刘氏狐疑的目光投过来,忙低下头,“姐姐的病还没好,娘不再陪陪她么?”
“难为你这会想到你姐姐。”刘氏面露欣慰,“你们本是双生姊妹,理该互相照应,你多替你姐姐疏导疏导,免得她心里憋出病来。”
“我知道了,那娘我们多留几日吧?”甄玉心里打着算盘,小心翼翼观察刘氏的神色。
刘氏无奈道:“我倒也想,可自古也没个娘家人长留在宫里的道理,没的叫人诟病,还是往后再寻机会吧。趁着天色还早,你多陪你姐姐说会话。”
甄玉咬了咬唇,只能另作想法。
甄软虽然看着没心没肺,对自己身边的人个个门儿清。见甄玉拐着弯来跟自己套近乎,百无聊赖地拨着小桌上的玉石围棋,直截了当道:“甄玉,你是什么肠子我比谁都清楚,少跟我姐姐妹妹的。怎么,瞧着眼热?”甄软瞟了一眼周围的摆设,见她面色微变,嗤笑了一声,“你当初要死要活不进宫,这会又觉得我抢了你的,甄玉,做人能不能不这么缺德?”
甄软向来有话说话,不爱跟甄玉维持什么表面和平,几句话便将她脸面撕碎了。
甄玉竖着眉毛,恨恨道:“甄软!你非要跟我如此说话么!说到底,本就如此,你不也不愿意进宫!”
“我是不愿进宫,可也没道理任你捏扁搓圆。你也别跟我这里打主意,若有本事自己留在这宫里,我也没二话。”甄软将棋子扔下,躺了回去,“我乏了。”
甄软说完没再管甄玉,甄玉差点掰断了指甲,忍了半晌才改成怀柔路线,哀哀戚戚道:“姊妹一场,姐姐当真不帮我一把?再不济,我们也是一个娘生的,在宫里也能互相扶持……”
甄软差点笑了,从未见过甄玉这种,给你你不要,别人拿走了又来抢的。家里从来都没偏袒过哪个,哪一样都没少了她,怎的就养成这种见什么都眼热的性子?
甄软暗暗摇头,没搭理她。
甄玉见甄软油盐不进,一下午都坐立难安,怕自己出了这道宫门,再进来就难了,为了自己锦绣前程,硬着头皮也要拼一把。
可巧瞌睡有人送枕头。甄玉一出门,便见窗前站着个人,身后跟着先前在亭子边见过的公公,立马提起了神。
“民女甄玉参见皇上!”
夏侯竺本是来此悄悄探望甄软,听见甄玉捏着嗓子见礼,忙转过身,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修长的指节比在唇边,眼眸中沉浮着熠熠光辉,让甄玉止不住意动,更加坚定她想要留在宫里的决心。
“皇上来得不巧,姐姐才刚睡下!”
听到甄玉甜丝丝的声音,常公公都忍不住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夏侯竺拧了拧眉,暗想这个人怎么这么聒噪,都说禁声了,还嘚吧嘚个没完!
甄玉养在深闺,所接触的圈子不过就那么点,那点小算盘在宫闱里根本不够用,还当自己是受人追捧的甄家二小姐,自恃美貌便无所不能,在那里拧着身子凹姿势。
眼见夏侯竺面露不耐,常公公忙上前,欲把甄玉请走,里面一阵响动,大概是甄软听到了声音起身了。
夏侯竺一慌,拔腿便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常公公忙跟了上去。甄玉挽了挽耳边的发,一抬头就看见奔出门口的身影,也惊在了原地。
任谁也想到,堂堂皇帝,居然给……吓跑了?
夏侯竺一路跑出翠微宫,也觉得气闷。他跑什么!罢了又觉得好笑,他这皇帝威严在甄软面前是半点不剩了,怂得跟什么似的。
“皇上……”常公公气喘吁吁追上来,揣摩不清圣意,心里也格外纠结。打从这位娘娘进宫,皇上的言行就大不一样,经常都是他们跟着蒙圈。
夏侯竺掩着尴尬,恼羞成怒道了句:“闭嘴!”
常公公连忙闭上嘴,半个字也不敢说。
不小心就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