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怯惧。她迟疑了一下,嗫嚅
着说不出话。
难道便把这个身体,这样地交出去了幺?
柔奴的劝慰在耳边响起,她默默咬牙,罢了!被狗咬了又能怎样。
况且,此刻的她,是绝不肯承认,这位权臣熟练的调情技巧,带来的滋味远
比「被狗咬」更舒畅甘美。
她眨眨眼,睫毛上泪珠莹然,映着绛纱宫灯的朦胧火光,光芒闪烁。李林甫
微微一笑,柔声宽慰道:「怕幺?」他也当真循循善诱,左手依旧拈弄她胸前蓓
蕾,右手却伸到身后抱住了她,并不急于更进一步的动作,只轻声道:「有话只
管说,旁人再听不见。」这回他力道更重,刺激极大,她苦苦克制,更兼得他此
语,一时把持不住,口中逸出长长一声娇吟,耳中却听他道:「是了,叫出来也
不妨的。」那夜他先要柔奴吻她,再要她在旁看他和柔奴之事,不外是为了一点
点削弱她的羞耻和防范。如今听得她这一声低吟,他知道这少女已渐入彀中,心
中不由浮起淡淡得意,皇城朝堂之上他独操权柄,王公卿相尽皆侧目忌惮,罗幕
香衾之中同样能运筹如意,教女郎家们臣服。但他阅人已多,这裴家少女的顺服,
于她是十九年生命中最为重大的改变,凝结了无尽的懊丧、不甘和忐忑,于已经
位极人臣的他,却只是人世万千绚丽风景中,新添的小小一道而已,就像每天夜
里都有的月光和露水,固然清凉美好,却并无特别的新意。
他缓慢除去她衣裙,只余一件中单,她身体美丽曲线显露无遗,赤裸的肌肤
在灯光下纤毫毕现。室中虽已生了熏笼,裴璇还是微有些冷,况且身体如此裸裎
人前,究竟从未有过,她不由伸手去扯锦被,却被他止住,只听他笑道:「一会
儿就不冷了。」这个「一会儿」忽然如凉水般浇醒了她。裴璇一激灵,她知道
「一会儿」将会发生什幺。她忽然抓住了被角,拼命掩住全身,在榻上连连后挪,
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道:「仆射……你……我不想这样,真的不想,求你……
不要这样,你叫别人来,好不好?我怕,我真的不能……「她不停后移,直
到后腰撞上帐角琥珀枕,硌得生疼,她倒吸一口凉气。
「仔细些。」他轻声道,挪开它,「撞坏了,可如何是好?我瞧瞧——青了
也无。」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裴璇,想不到他竟然没有责怪她失礼的意思,
便顺从地背过身去,伏在枕上,却感到他手指由背及腰,动作温柔,竟是越来越
向下抚去,不由颤声道:「仆射——」「果然已大好了。」他以评判的口气谈论
着眼前雪白臀丘。肌肤上残余些微红痕,如红梅映雪。「虽说成王有过,则挞伯
禽,她也太狠了些,待裴家女儿怎能如此。」「裴家……那是什幺意思?」裴璇
茫然问道。
李林甫微笑不语,手指渐次伸向她柔嫩双腿,感到少女的身体在自己手下轻
颤。他赏玩、观察她的反应,半晌方徐徐道:「你不是河东裴家的人幺?」裴璇
喘道:「我不……奴……不是……」并紧双腿,拼命抵御他灵巧手指带来的刺激
和快美。
李林甫微微一笑。裴耀卿是他一向嫉恨,却不能彻底拔除的人。裴耀卿和张
九龄交好,自然也是他的心腹大患,但裴耀卿素来持身极正,况且为人清俭,他
却也无计可施。——这个姓裴的少女一出现,他便已起了疑心。他遣人查过,她
的来路很有些古怪,籍书是去年才新造的,上面写着她是京兆人氏,可她对长安
城中许多风物,显然并不甚熟,每到急时,还偶尔露出不知是哪里的古怪口音。
但看她天真娇憨,倒也不像别有所图。如今她身体受他挑逗,意乱情迷,此
际再问,她想必无心作伪。
——近年来他树敌渐多,不能不提防些。
他想着,手指再向她身体隐秘处袭去,得意地看到她双腿登时绷得笔直,那
隐秘处却隐隐湿润。
案上银烛的烛火跳了几下,投在帐幕上的人影也是一阵飘忽。她躺在床上,
帐上便只有他的影子。他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片刻,忽然感到那影子是那幺孤独。
一丝倦意袭向全身,岁月催人,他已没有那幺好的体力,再将这漫长的游戏
进行下去了。于是他扳过她的身体,面对她恐惧的目光,他轻声宽慰道:「莫怕,
不痛的。」唇舌吻上她鲜润如花瓣的唇,手却毫不容情地分开她纤细的双腿,不
再顾及她的反抗和颤抖,他解去玉带,挺身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