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旧宅迟迟不出来,他没了耐心便想硬闯。
昨晚程青怀得了消息就从临近的小镇调派了几个杀手,火急火燎又去把唐昀几个仇家重新得罪了一遍,而后飞鸽传书给他让他有个准备——结果他准备了一晚上,周遭平静得风声也无。
他咒骂烂泥扶不上墙,抬手本来是要打向面前的石门,却在出手的一瞬间转了个身,一掌拍向身后准备偷袭的人,随后轻功向一边掠了出去。
“你们来得也太慢了。”
落地之时他一把折扇已经打开,扇面上是一朵艳丽的红莲,动静之间栩栩如生,似是有风从那花瓣间穿过。
几个黑衣杀手显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相互交换了眼神就扑了上去,手里的刀刃破开夕阳余晖直冲他面门。
唐昀极敏捷地侧身,抬扇挡开反光的刀尖,再轻巧地施力敲在那刀背上,震得持刀之人虎口一麻退了半步。那人讶于唐昀深厚的内力,措手不及又被飞来的一把折扇从肩头扫过,皮rou都裂开来。
这些年前仆后继追杀唐昀的人数不胜数,各大门派明面儿上不敢与凭楼阁起冲突,背地里却常重金从西域或是东海请来各路杀手追杀,他早已见怪不怪,这会儿面对几个武功路数陌生的黑衣人,应付起来倒也还算轻松。
他刻意手下留了些余地,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拖到白秋令听见动静从里面出来,于是他出手越来越敷衍,故意漏出些破绽让对面抓,就这么一直拖着,几个回合下来几个杀手都渐渐有了疲态。
他将折扇收回手中,一步落在旁边立着的榕树树杈上,暗道一声不妙,匆忙说:“你们到底是什么烂泥扶不上墙?就这都打不过?哪个门派花多少银子雇的!”
几个杀手确实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打不过这人不说,气势上竟然也占了下风,为首的于是一咬牙,高声喝道:“摆阵!”
唐昀从树杈上下来,轻飘飘地落地,灰都不曾带起一点儿。他眉头紧皱摇着扇子朝前两步,质疑道:“你们这......行不行?要不先排演一遍我瞧瞧?”
杀手气得血气上涌,不断变幻着阵型,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唐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折扇一收估摸着这动静够大了,轻咳两声便石门望了一眼,又道:“对面付多少钱,我出双倍——”
“现在才求饶?未免晚了点儿!”为首的杀手道。
唐昀:“我出双倍,你们坚持久一点,等下别被那个人打死了——来我先让你砍一刀。”
“......”
“你倒是砍!——你砍不砍?”唐昀别好扇子又朝前走了几步,指着其中一个杀手催促道:“他不砍你砍,不然等下我要杀人了。”
几个杀手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目瞪口呆,唐昀耳朵一动听见石门内愈发清晰的脚步声,不耐烦地从面前杀手手中夺过短刀照着手臂狠狠划了一刀,一点儿面子不给自己留。
伴随布料撕裂的声音,那白色的衣裳立刻染了血,唐昀感觉不到手臂上那道骇人的伤口有多疼,反而肌肤裂开的地方传来一阵奇异的酥麻。
他低声咒骂一句,立时急退几步运功抵抗那迅速游走至全身的剧毒,点xue的同时吃了一粒黑色的药丸。
*
外面“打”得难舍难分,里面白秋令和段青霜终于听见动静跑了出来。推开石门的一瞬间,白秋令就眼看着唐昀原地晃悠了几步,接着直直往后倒。
他觉查出不对劲,轻功掠过去拦腰接住了倒下的那人,看到了他手臂上一道从肩头到手肘长长的伤口,那伤口正发黑,一双眼睛迷迷瞪瞪,看上去也不怎么清醒了。
“解、解药在...在他......噗!”
唐昀百密一疏,万万没想到这刀刃上淬了毒,虽暂时不知道这毒到底要不要命,不过他想,既然已经吃了凭楼阁的药丸,那眼下命应该是保得住。
而且他的目的也达到了,现下舒舒服服地靠在白秋令怀里,抬眼就能将他俊美的五官仔仔细细地瞧上一遍又一遍,若不是确实没什么力气,定要说些话教他脸红,看看他害羞的模样。
就连白秋令紧紧皱眉的样子他也越看越欢喜,暗叹这样一张脸恐怕是人间再难寻得。怕被这人察觉异样,他又忍了唇角的笑意,假装痛苦万分缓缓道:“多谢秋...秋......”
白秋令无暇追究唐昀到底是说了什么,听他说解药在面前几个杀手手里,眼看他脸色越来越差,也顾不上其他,把人交给段青霜之后提剑便冲了上去。
……
没一会儿唐昀感觉自己的意识和力气都在被抽离,呼吸越来越轻,他知道这是那药丸起了作用,帮他缓了呼吸也尽可能的阻止剧毒蔓延到身上。他费力地偏过头看到白秋令身形灵巧地避开杀手的攻击,咳嗽两声又吐了些暗黑的血出来——他故意大声了些,换来那人回头看一眼。
恍惚间他耳边响起程青怀的声音,仿佛又听见她问自己为什么就是要跟着白秋令,他这回实在是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他跟程青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