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药都没有明显改善,常年面上都没什么血色,还易感风寒,若不是段源以内力相护,换做寻常人家的孩子早便夭亡了。时间一长,喝药也没什么用,段源没了别的法子只能让段青霜与段青冥一同习武,寄希望于武学,哪怕能帮助她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年纪虽小,段青霜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是心如明镜,她体弱却异常坚强,花上比段青冥多上两倍的功夫来习剑,坚持两年下来竟然有了极大的改善。
段青冥是家中幼子,全家上下无人不宠他。长姐如母,尤其段青霜,虽然平时管得紧,但总是捧在手心宠着的,段源说了都没用。但是不得不说,因着家里有了这么个吵吵闹闹的弟弟缠着她这里玩那里跑的,段青霜的个性开朗了许多,Jing神也比小时候好了,面上有了正常的血色,出落得亭亭玉立,温柔大方。
段青霜心疼段青冥,大事小事都由着他。但到底是教得好,段青冥从不做出格的事,处处拿捏得当,十分讨人喜欢。他十二岁段青霜十五岁之时,便慢慢开始有人来提亲了,他知道段青霜不想嫁人,常是把人家提亲的人捉弄得“知难而退”。
“最荒唐的一次,也是父亲最为恼怒的一次,足足把青冥关了三个月,哪儿都不许去。”段青霜说着便笑,笑得幸福又惬意,仿佛那调皮捣蛋的弟弟又蹦跶着跑到了她跟前。她慢慢敛了笑意,道:“我十八岁了,周围的女孩儿们都找了门当户对的男子成了亲,父亲着急,定要将我许给别人,到了迎亲那天,青冥自己穿着大红衣裳,替我‘嫁’了过去,结果被别人逮了个正着捆着送回来,气得父亲一顿好打。”
听到这里白秋令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段青霜眼角带笑看他一眼,他又觉得失态,赶紧摆手解释:“前辈莫误会,晚辈只是觉得令弟着实可爱了些。”
“代嫁”风波后,段青冥被禁足三个月。
亲是成不了了,段青霜也被罚思过,她整日坐在段青冥被软禁的屋外翻阅剑谱,陪他说话聊天,偶尔也去厨房做些小点心偷偷给他送进去。
一日她刚端了一盘桃花糕从厨房出来,迎面就和段源撞上,段源看她一会儿,将人骂了一顿之后松口说再关段青冥七天就把人放出来,她拎了裙角就往偏院跑,喊着段青冥的名字跑了一路。
气喘吁吁跑到窗户外面她砰砰几声拍门将人叫醒,小心翼翼地将盘子里的桃花糕一块一块递进去,而后几天都欢欢喜喜的在屋外与段青冥谈论青霜铸剑谱,数着时辰和日子,终于把人等出来了。
“经过那件事后,我像是突然开了窍,和弟弟找遍了永洛,总算是让我从西域商人那里找来了快马加鞭送来的一枝天山雪莲。”
白秋令于是问:“前辈早就知道铸青霜剑需要用至Yin至寒之物?”
段青霜将手从袖中伸出,翻开手腕给白秋令看,道:“原是不知道的,后来把雪莲带回去我又生了一场大病,那以后才知道的。”
天山雪莲至Yin至寒,怕段源不让她碰,段青霜把东西带回去后便藏在了自己房中。她让段青冥去取段洲铸剑房的钥匙,不料让管家瞧见了被拦了下来。而本来当晚就应该进铸剑房的天山雪莲,硬生生让段青霜抱在怀里一整夜。
次日段青冥终于摆脱管家的视线拿来了钥匙,和段青霜偷偷溜进了铸剑房,将两人这两天研读铸剑谱的所得一一进行实践。
段源出了远门,段府上下除了他和段青霜,没人能管得住段青冥,段青霜在铸剑房铸剑,他便负责按时将吃的或是缺少的材料找来送进去。两人这么无间配合到了第三日,段青霜还是坚持不住病倒了。
段青冥听见动静推门而入,见她脸色苍白心里着急,抱着人就要往外走。他一脚刚踏出石门,身后便传来了阵阵异响,他怀中的段青霜意识模糊,偏过头却看见那朵一直盛放的天山雪莲慢慢融化在了并未完全开锋的剑身上,很快剑的周围开始爬满白霜,只是那白霜刚在剑身上铺一层,便又逐渐化开。
就是那转瞬即逝的白霜点醒了段青霜。
她挣扎着从段青冥怀中扑回铸剑台,一手握住剑柄,另一手缓缓在剑身摩挲。然而她实在是太虚弱,连日的Cao劳再加上天山雪莲的寒气入体,她眼前一黑,手臂从剑身滑下去,手腕一阵刺痛跪倒在地。
段青冥反应过来了还未来得及将人扶起来,铸剑台上就变故突生,整个石台瞬间铺满了一层白霜,段青霜手腕上还滴着血,她半握着剑柄,那顺着她手臂往下走的温热血ye行到一半便被那剑“吸”走了。
段青霜倒在地上力气全无,却坚持不让段青冥带她离开铸剑房——她心底涌起强烈的预感,青霜剑要出世了。
“青霜剑便是您以血喂剑,铸成的?”白秋令心生疑惑,他即便是知道以血喂剑是铸剑者惯用的方式,然而像段青霜所说铸造青霜剑的过程,他仍是闻所未闻。
段青霜笑道:“算是误打误撞,我见天山雪莲化于剑身之中,才知此前大伯所用铸剑材料都是至Yin至寒的,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青霜剑到底应该是怎么样一把剑——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