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的次序爬上。他微微向侧面挪动脚步,就在此时,脚下忽然一空,整个人跌落下去。
秦颂风看见陷阱底部白森森的尖刺,心中并未惊慌,左手抓住侧壁突出的石头,用右脚前脚掌外侧茧子最厚之处对准刺尖踩去。尚未踩中之时,他的头顶上方就传来闻晨的痛呼,声嘶力竭,惨烈凄厉,在谷中回荡不休!
秦颂风心神终于微乱,脚上的力气用得大了些,陷阱底部的尖刺刺穿鞋底,在脚掌上戳出一个小洞。但也是这声惨呼掩盖了他弄出来的声响,他借着这一踩之力,轻轻跃起,横卧在旁边的雪地上滚了半圈,血从鞋底涌出,落到雪地之上,还好依然无人察觉。
秦颂风左手撑住地面跃起,右手轻松地抓住了他刚刚看准的松树,以之为轴转上半圈,左脚又钩住较高的一棵,次第攀援而上,有时还要踩着一棵树跳往另一棵。当他最终挂到自己看中的那棵树上,浸透了头发的冷汗已经在严寒之下冻住,顶心寒凉。
忽然,他紧扣松枝的左手手背上多了一个光斑,他知道这是季舒流照出来的信号。萧玖比他容易就位,自然是比他先到的。
耳边尽是闻晨悲惨绝望的痛呼,声声不断,新声叠着回响,他不知道苏骖龙又做了什么,但心中却全然波澜不惊,因为他明白,闻晨这不长却分外坎坷的生命就捏在他的手上,他的任何一点多余的动摇,都可能把她送上死路。
头顶一丈开外忽然传来薄铁出鞘之声,利刃破风,从悬崖的顶端直冲而下,不留后路地刺向苏骖龙——萧玖出手了。秦颂风看不到她出剑方位的巧妙,但他知道,苏骖龙没有来得及对闻晨下手,而是抽出一把类似刀剑的兵器反击。
秦颂风微微探出头去,看见苏骖龙手中之剑十分纤细,与“血竹”徐飚之剑几无区别。双剑相交,萧玖被苏骖龙猛烈的还击之力弹了出去,但她的脚掌在旁边一棵松树上轻点,身体缩成一团,然后迅速弹成一线,剑身平平向苏骖龙脚踝刺去。
苏骖龙立刻纵身跃起。萧玖已经开始下坠,但她丝毫不顾,奋力再刺一剑,终于令苏骖龙失去平衡。她在岩石间借力腾挪,猛地伸出左手狠狠攥住了苏骖龙的脚踝,将他从石台上拖了下来。
苏骖龙在空中用尽全力狠踢一脚,震开萧玖的手。萧玖几乎被他甩向外侧而坠落谷底,但秦颂风快速跳向她即将经过的一棵松树,双脚夹住树干,左手用力向外伸出,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将她拖拽回来。
萧玖的脚尖才踩中树干,秦颂风又飞身跃起,踩过两棵松树,直接跳到了苏骖龙刚才站立的石台之上,双手托住闻晨双臂。
不用他示意,一把飞刀准确地切断了挂住闻晨的绳索。秦颂风抬手接住跌落的飞刀,划断闻晨手腕间残留的绳子,闻晨立刻痛苦地握住了那刺穿她腹部的峨眉刺。
秦颂风皱眉:“别动。”点中她双臂xue道,抱着她踩过几棵松树,稳稳落在崖顶。
直到此刻,埋伏在附近的其他苏门中人才在震惊中开始出手,约有十来人,大部分被季舒流和潘子云牵制住,终究因为布局分散,有几个漏网之鱼急匆匆地冲向秦颂风所在的崖顶这边。
秦颂风一剑逼退身边数人,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脚底刺伤的疼痛,只是展开轻功狂奔,跑到季舒流附近时,他脚步不停,匆匆侧头对季舒流和潘子云道:“你们留下,我带她先走。”
苏骖龙毕竟只有一个人,就算加上传说中的高手雨师和一些苏门喽啰,萧玖、季舒流和潘子云三人也可以应付,闻晨的伤势却再也不能拖延。
季舒流罕见地沉声道:“只管放心。”
秦颂风一点头就冲到了远处,考虑片刻,依然跳上树顶,只不过不再走苏骖龙走过的那条路,而是换了个方向。
闻晨刚才神志已经模糊,只是不停地微声呻-yin,声音闷在咽喉里,仿佛即使在昏迷中也害怕触动插在腹部的峨眉刺。此刻她却忽然清醒过来,泪流满面,虚弱地道:“秦二哥……”
秦颂风不希望这是回光返照,即使是回光返照,他也不愿放弃救人,只得沉声道:“费神医离这儿不远,你撑着点。”
闻晨把眼泪蹭在他衣襟上,柔声道:“我知道我活不下去啦,你别哄我,我有事告诉你……”
秦颂风打断了她:“你少说废话就死不了,放心,真死了我帮你那俩女儿找丈夫。”
“你才废话!”闻晨又痛哼了一声,“我还有别的……”
秦颂风道:“快说。”
闻晨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秦二哥,我其实……如果我还是个干净的女人,一定拼了命也要嫁给你。”
秦颂风猝不及防,倒吸一口凉气。
“要不是快死了,我才不告诉你,”闻晨得意地笑出声,“没看出来吧?要是能让你看出来,我这二十多年可活到狗上去了。”
闻晨一边笑,一边流眼泪:“我十五岁就看中你了,我几个月不见天日,你突然破门而入,外面的光全照到你身上,你还长得那么好看,我不看中你,还去看中谁?你傻乎乎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