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立。”豁埃马阑勒的语调很慢。
“我做了好多过分的事情啊。”豁埃马阑勒看着自己的手,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手一样。
“如果是我,我也会像你这样。”常无用说,她不是在开解对方,她知道,她会为芙丽雅做任何事。
豁埃马阑勒看着她的眼睛,常无用感觉到对方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
“活着好累啊。”豁埃马阑勒说,“你的意义是什么?”
“没碰见芙丽雅之前,我没有意义。”常无用说,“你呢,变回原样,去找你的父亲吗?”
“我一直都是这么想。”豁埃马阑勒说。
常无用点点头,她很理解对方。
“我太累了。”豁埃马阑勒把头轻轻靠在常无用肩膀上,常无用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你帮我吧。”豁埃马阑勒说。
“恩?”
“帮我告诉他,我原谅他了。”豁埃马阑勒说,“我想,好好睡一觉,不用醒过来,不用再担心,自己能活多久,什么时候又看见镜子了。”
“好…”常无用的鼻子很酸。
“人死之后有灵魂吗?”豁埃马阑勒问。
“可能有吧。”
“我希望不要有…”豁埃马阑勒的声音低下去,她的呼吸平稳起来,她睡着了。
常无用把手伸向她胸口的核心,像摘一个果子一样摘下来。她轻轻吻了吻豁埃马阑勒的额头。
传承在常无用的右手融合,常无用看见上面的文字变了。
“阿纳斯塔西娅·阿金特·阿博特。”
她突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刻纹房间里。
乌塔和芙丽雅正紧张地看着她。
“情况怎么样了。”常无用问。
“消息走漏,特木尔·兀良哈亲自带兵过来了,现在正在交战。等到战斗稍微缓解一点,阿尔斯冷就会回来。”乌塔说。
阿尔斯冷…
常无用突然发现她在传承里找不到阿尔斯冷身上的那条暗线。
“我给他解开了,我不想他和我一起死。”豁埃马阑勒坐起身来说。
芙丽雅和乌塔警惕地看着她。
“公主!”西塞莉也醒了过来。
“我应该相信你,西塞莉,我们要一起死了。”豁埃马阑勒笑着说,她稚嫩的容颜带着天真的味道。
“我…我不怕。”西塞莉走过来抱住豁埃马阑勒,她又哭了,不是恐惧,是高兴。
“我死了,我舅舅会一直追杀你们的,他一直想要我的传承。”豁埃马阑勒对常无用说,她抱着西塞莉,面色苍白。
“我…”常无用听见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快走吧。”豁埃马阑勒说,她咳嗽着,鲜血从嘴角流下来。
常无用点点头,和芙丽雅跟着乌塔从窗子上往下跳。
在要跳的一瞬间,房间门被推开了。
“你们都站着,不许追。”豁埃马阑勒对推门的人说。
常无用忍不住回头再看了豁埃马阑勒一眼。
她已经大口吐出了一片鲜血,她看着常无用催促。
“快跑啊,笨蛋。”
常无用拼命奔跑着,是什么模糊了她的眼睛,是眼泪吗?不,是命运。
那是常无用听见的,兀良哈·豁埃马阑勒·阿金特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经常觉得一个人要是不温柔 很大部分原因是没有体会过温柔
一个人要是没有善意 很大部分原因是没有接触过善意
我从小接触的温柔和善意不多也不少 所以我刚好心里也不多不少
只是心里尽量善意一点 对人温柔一点
这样一来好像是种反抗
有种 哪怕这样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的...意思...
一点感慨...
☆、逃
在她们跑到后城门的时候,理应看守城门的士兵已经不见了。城门开着,乌塔看着敞开的城门,抽空说了一句:“出了城门之后,有人接应我们。”
他们很快穿过了后城门,在后城门之后,是一座又一座的高山。
“我们去哪?”芙丽雅问。
“我们要绕过城堡,找到接应我们的人,回王卫军那里去。”乌塔说。
“我们怎么绕回去?”常无用说,她看见一队人已经迅速地追了上来。在阿尔斯冷身边,还有一个黑发的人,他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杆镖枪,全身肌rou隆起,右耳黄金耳环反着光。
“他怎么也来了。”乌塔面色变得沉重起来,“他是特木尔手下最会咬人的一只狗。”
看着乌塔的脸色,常无用知道,王卫军危险了。
远远地,那个皮肤黝黑的人突然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那个东西轱辘轱辘刚好滚在常无用脚边,是一个充满了血污的人头。
乌塔看了一眼,捡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