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海：“？”
话题终于变了。
“啊。”拓海被夸得很不自在，抬起头，正正地碰触了凉介的视线，顿时感到有些脸颊发烫，声音也低了下来：“我，我没有凉介先生你说得那么厉害……”
凉介赞许地颔首：“不骄不躁，总是很认真地投入到最重要的事情上——你不要太谦虚，这确实是许多人都没有的一项优点。”
等这一阵颠簸过去，拓海满腹怨言地睁开眼，结果被眼前呈现的画面给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咦。”
凉介面不改色道：“是这样吗。”
脑海里翻江倒海的，晕乎乎的令他很想吐，唯有闭上眼睛，以这最消极的方式去逃避掉那些杂乱无章的色彩，才稍微缓过口气来。
拓海挠了挠脸：“呃……我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脑海里的那道可恶的声音显然没有错过他的这些念头，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却还是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道：“拒绝无效。”
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拓海一个人了，他也不闲着，接着回放录像带里的那些镜头，试图在枯燥中找到窍门。
经历了方才的事，他已经不会为这种程度的了如指掌而大惊小怪了。
几乎连自己掏钱去自动贩售机处买一杯冰咖啡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启介每次都第一个口渴，买的时候必定会捎带他的那份，还很凶恶地拒绝收钱。
接踵而来的诸多问题并没有出现，好像满意于自己得到的答案了，凉介将笔记本打开，才敲了几个字，又果断合上。
凉介顿了顿，问：“你之所以会这么勤奋的打工，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他被系统给丢到了一条模拟得惟妙惟肖的山路上，除了碰触不到，
他硬着头皮：“是的……”
拓海还待说什么，凉介的手机便响了：“等我一下，”他瞟了眼来电显示上的姓名，清楚是实验室里的导师打来的，也知道多半会和那份要被刊登到杂志上的临床报告有关。
“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拓海老老实实地说：“我起初攒钱是想买一台属于自己的车，但凉介先生你将斯巴鲁送给了我爸爸，他就把86转送给我了。”
追根究底的，他还是不想太依赖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要是连这点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没有，自己怕是也不该加入D计划去拖累厉害得不得了、又非常非常勤奋的凉介和启介先生了。
“你说呢？”凉介失笑：“我又不是机器人。”
“而在D计划的出外远征中，我连花钱的机会都没有。”他继续絮叨：“我上次明明就把钱包忘在家里了，可一直都没发现，直到回家了，老爸叫我出去顺便买一瓶醋，才知道裤袋里是空的。”
拓海暗暗地松了口气：“嗯，是的。”
拓海：“不用了。”
清脆的响动一下一下的，就像是敲在拓海那根紧绷的弦上一般。
指仿佛无意识地叩了叩桌面。
凉介毫不犹豫地截住了他的话：“我在邀请你加入D计划的时候，就说得很清楚了。这是我个人想开启的一场游戏，期间产生的开销当然该让我出。你只要把注意力全投放在你感兴趣的事情上，去漂亮地赢取比赛，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了。”
拓海却没被他糊弄到——要是臭老爸的反应不在凉介先生的预计中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话音刚落，拓海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立马就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像是硬生生地被卷入了一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中。
实际上，担心会被进一步追问的拓海，已然紧张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远征是那么好玩的事情，全部费用却都由凉介先生负责，又受到队员们那么多的照顾，真叫我过意不去。朋友们都笑话我或许会得到报应的……”拓海东拉西扯地说到这，带着些许希冀地看向凉介：“那个，所以也让我负担一部分——”
“嗯。”
一边往二楼走去，一边冲拓海做了个歉意的手势：“我接个电话。”
凉介静静地侧过头来，冰蓝色的眼眸里无波无澜，只盯着他的脸：“你跟加油站的合同是到下个月的三号截止吧？”
——这种糟糕的体验对拓海而言并不陌生，肯定又是系统把他的思维强行转移到虚拟情景里去了。
拓海愣愣地问：“诶，凉介先生也需要鼓励的吗？”
凉介又问：“好像一直都见你在打工。再过十天就要开学了，你不准备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下吗？”
憋了许久，见忌惮的高桥凉介滚蛋了，系统才放心地出来耀武扬威：“温馨提示，是否消耗‘灵光一闪’（5/5）？”
拓海坦言道：“我事先就决定要怎么利用这个假期了。一旦群马大学开学，课业一忙起来，重点要兼顾D计划，大概是不再有精力去加油站做事了，所以才想赶在闲的时候好好做。”
凉介笑着说：“当初启介在入学考试后可是跑到东京去玩了整整3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