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早就料到他这样说,她嘱咐我,一定要坚持,还要撒娇,鹰的心很容易
软的。
「不嘛,人家跟几个老同学早就说好的,她们就这几天有空,你可不能扫了
我们的兴嘛。让姐妹们笑话我的老公看老婆看那么紧。」我按照琳教我的话说。
女人的撒娇果然厉害,他马上就心软了,答应了,并嘱咐我要照顾好自己。
「我已经等不及回来了,老婆,我真想你。」他开始说甜言蜜语,这些话如
果在女人听来,可能比吃了蜜还甜,可是我却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琳让我少说
话,以防言多必失,我就说还要准备行李,先不聊了。
「我也想你,老公,晚安。」我匆匆挂了手机,才发觉自己的脸上火烧一般
热,竟然汗流满颊。
不一会儿,琳打电话过来问结果,我告诉她一切搞定。她又笑了,不过我感
觉很是怪怪的,像另一个我在笑。
「以后你每晚可得花半个小时来应付他哦。」她说,「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
。」
「可是,一周后,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永远也不出现了?你要躲他一辈子
,还是要我一辈子用电话跟他聊天?」我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深深的沉默,随后,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
一连几天,我都没能联系上朱琳。而每晚,张鹰就会准时打电话过来,他很
幽默风趣,起码比我好多了,给我讲了很多发生在美国的趣事。他说,等一结完
婚,就带我去巴黎度蜜月,去时尚之都,去吃法国大餐……说得我心里也不由地
有些向往起来。可我也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生活是属于朱琳的,再说,要我和一
个男人去巴黎,哪有什么浪漫和激情可言?简直恶心死了。如果换成一个美女陪
我还差不多。
交换似乎停止了,但我不敢出门,自从前几天搬出医院宿舍,我就租了一间
偏僻的房子,去便利店买了一大堆方便面和食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度日。
唯一能让我打发时间的,就是看着那些已经交换的部分。其实我是个性欲很
强的男人,但却洁身自好,没有接触过真女人,这么多年,一直靠手yIn解决生理
问题。我隐隐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去大胆追求女孩子,也许是心底里一种深深
的自卑吧。
现在,我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百分之几属于女人,百分之几属于男人。
我的大部分内脏器官和血ye都已经和朱琳交换了,只是外形上还没有变。而此时
我的心底的最深处,似乎慢慢萌发出一种别样的情绪,在悄悄改变着我的想法。
除了口味改变了,心理和习惯也在慢慢改变。
我变得爱干净起来,开始喜欢整理东西,暴力的电脑游戏也变得不那么有吸
引力,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温和的游戏和网上聊天。而我发现,不知不觉间,我竟
然申请了一个新QQ号,取了个很女性的名字,叫雪梨,在游戏里面竟喜欢用女
性化身。我什至开始被聊天室里的男生的甜言蜜语所吸引,跟他们聊天,一聊就
聊到深夜。
从文字聊天,再到语音聊天,我几乎越陷越深,我甜美的声音让许多男生为
我疯狂,这让我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那些男生在游戏中大方地送我各类
宝物,在以前根本连想都别想。但我不敢开视频,一开视频,就现形了。渐渐的
,我竟然有点儿愿意和张鹰聊天了,而且有时候,一聊就超过半个小时。为了不
露出马脚,我只有每天从网上浏览大量云南旅游的资料,然后编织故事来骗过他
,我惊奇地发现,原来我编故事的能力那么强,即使张鹰有点儿怀疑,我也能很
好地应付过去。张鹰已经从美国回来了,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每天在电话里情
意绵绵的未婚妻,竟然是离他的别墅只有几街之隔的大男人。
可我并没有因为成功骗过他而感到得意,相反,每一次挂断手机,我都会惶
恐不安。这样下去,也许我会变成一个GAY的!朱琳还是联系不上,我又急又
怕,差不多都想去报案了,把这个谁也不相信的事公布于众。
就在我犹豫之时,交换又开始了,像一首乐曲中间的休止符,或像一部晚会
的中场休息,那天早上我醒来,穿上拖鞋时,就感到拖鞋不对,它变大了,再一
看,不是拖鞋变大了,而是我的脚变小了。我连忙把脚从拖鞋里抽出来,几乎晕
了过去。这双脚白白巧巧的,笋尖似的,没有半根毛,跟早已交换的趾甲天衣无
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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