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会好起来的。」
「不就是胃出血嘛?这也能昏迷几天?喂,你医术有够烂啊。」张恒伸出手,拨弄扎在手腕上连接着ye态药物吊瓶的针。
张平连忙阻止他。
「哥,哥,你老实点!吊着药水呢。不光是胃出血,你高烧不退……哎呀,别动。昏了好几天,醒过来还不听话。哥,不许拔那根针,你听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这东西扎在手上烦死了。对了,刚才你说谁是三等残废?」
张平一呆,扶一下在鼻梁上微歪下来的眼镜,充满专业口吻地说,「病了想快点好,就安静休息,不要竖着耳朵东听西听。」
「臭小子,你还敢教训我啊?」张恒哼一声,还在和那根吊针过不去。
张平又气又急地拦住,不许他把针拆掉,忽然又发现张恒坐起来,企图下床。
「哥你别动!再不听话,我骂人啦!」
急得满头大汗时,忽然发现张恒不动了。
张平转头,顺着张恒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洪黎明不知什么时候从角落走了出来,就站在自己身后。
这男人气势太盛,稍一靠近,仿佛就把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住了。
「回床上躺着。」洪黎明低沉地开口。
张恒微微眯起眼。
「你算老几?」雪白的牙齿磨着,冷冷反问。
洪黎明微笑,温和斯文地和他讲道理,「当着你弟的面,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太僵,你说对不对?」
张恒的脸色骤变。
洪黎明本来的意思,只是想着张恒会顾忌自己在弟弟面前的尊严,不愿在弟弟面前被自己做出过于亲密的动作。
可一看张恒像一只快要炸毛的猫一样,绷紧脊背,随时会跳起全力反扑的模样,洪黎明就知道另有文章了。
张恒很快地扫了站在眼前的弟弟一下,电光火石间,目光又跳回站在张平身后的洪黎明身上。视线来回得再迅速,也还是落入了洪黎明眼底。
洪黎明脸上笑得更温和了,「我说了,要你回床上躺着。」
说话时,不动声色的往前站一步。
看见洪黎明都快一伸手就能碰到张平了,张恒眼里怒火一跳,下一秒又死死按捺住。
「躺就躺。」他耸耸肩,躺回床上。
张平一脸复杂。
真是没救了,亲弟苦口婆心地劝着求着,不听!被那卑鄙无耻的强暴犯低声细语吩咐一句,他倒老实了。
难道这世上,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呸呸!
哥最多也就是逼于无奈,误入歧途,算什么恶人!现在还在别人掌握中,虚与委蛇,那叫识时务。
「别怕,哥。」张平帮他掖被子,低声说,「我知道你心里的感受,我会陪着你。」
张恒古怪的地看着张平。
说什么呀笨蛋!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吗?
「我宁死也不会再让他碰你一根头发。」张平认真地说。
张恒翻个白眼。
就知道你这白痴永远搞不清事实。
「别过来。」发觉洪黎明又靠近了,张平转身挡在床前,对他质问,「你想干什么?我哥是重病号,他刚刚才从昏迷中醒来,稍受刺激就可能再度陷入昏迷。」
「眼睛瞪得这么圆,很Jing神的样子嘛。」洪黎明身型高大,视线微微下斜,掠过张平肩膀,正好落到病床上。
张平回头一看,真的,他哥把眼睛瞪得老圆,随时准备伸爪挠人的猫似的。
「眼睛圆就算有Jing神?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张平一肚子没好气。
当着洪黎明的面,从裤兜里拿出小手电筒,对着张恒脸上乱晃。
「看见没有,眼睛都没有焦距,他现在还处于神志未清醒状态……」
话没说完,手上拿着的小手电筒就被人轻轻巧巧地夺了。
洪黎明把手电筒随手放到床头柜上,居高临下地审视张恒的脸,发现张恒毫不畏缩地和自己对视,朝张恒露出一个微笑。
这笑容让人看不透,像是高悬的心终于放下来的欣慰,又像是主宰者终于又确定了占有权的得意,或者说……像洪黎明脑海里灵光一闪,想到什么算计人的妙趣横生的游戏。
久别重逢后,张恒就觉得,自己再也看不透洪黎明。
再认真一想,也许从前那些日子,也从没真的看透过。
「听医生的话,把药水好好吊完。」洪黎明温柔地说着,指尖轻轻抚过张恒扎着针的手腕内侧。
张平也知道身在敌营,要识时务,可瞧见他这个暧昧到甚至可以说是调戏的小动作,顿时气急败坏的冲上去,「别碰我哥!」
朝着洪黎明右肩,狠狠一掌推去。
结果,没把身高腿长,绝对练家子的洪黎明推动半分,反而自己撑不住反作用力,身不由己地往后摔去。
洪黎明伸手扯了张平一把,免得他在张恒面前摔得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