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质问,让来人步伐有片刻停顿,似是不解为何有此一问,但是当他领悟到这声喝问之后所隐藏的东面,便大声笑了起来。
“搞错了吧?他顶斋天位修为,怎幺会连这幺近的敌人都弄错身分?我师兄给你的压力,有这幺大吗?”
声音与王五不同,公瑾顿时认了出来,被恐惧感所影响的意识立刻回复清醒。
“堂堂的第二集团军元帅,怎幺连你最爱用的鞭子都扔了?看来铁面老兄在香袼里拉一别后,似乎混得不太理想,这是不是叫做……不景气的影响啊,哈哈哈……”
“哼,是你这头山猴!”
上次在金鳌岛内的交战,公瑾有过经验,知道兰斯洛虽然还称不上是可怕的强敌,但却是一个绝对顽强的对手,如果被他一缠上,自己就会非常麻烦。眼下正是进行要紧任务的时候,哪有时间与他多缠?所以一发现敌人是他,公瑾便不再答话,动运于臂,一记重拳就往地上轰击下去,务必要在敌人拦阻之前,先破坏掉铁达尼要塞的基本防御。
“喂喂喂,我在这里耶,虽然是手下败将,但你这幺忽视我,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十余尺的距离,兰斯洛眨眼就能抢近过去;提防到这一点的公瑾,挥出了空袖,激发十数道无形剑气,交错飞射,尽封身前十尺空间。就算不能够伤到敌人多少,也能够充分拦阻他逼近过来的时间。
不过,公瑾这次确实是太过轻忽眼前的敌人。在兰斯洛一路成长的习武过程中,他其实累积了许多的神妙武技,之所以在这方面不引人注目,那都是因为他太过横冲直撞的作战风格,一旦有心要追求变化,往往可以大出敌人意料;就好比此刻,他一步跨出,十余尺的距离就像不存在。被他一下子就抢到公瑾身前。
看起来好像是普通的天位武者速度,但公瑾却感受得出其中差别。在敌人跨步的那一瞬间,好像与自己这边产生一种特殊吸引力,跟着,他就像是被自己这边给吸扯过来一样,浑不着力。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十余尺钓空间,他与其说是闯过,不如说是“跳跃”过去。这种近似魔法的移动方式,可以凭着天位武技做到,在白鹿洞的武技中,叫做“缩地成寸”。但在魔族的武技中,这是……
“魔族的顺遂自在术?”
“不错!”
一声“不错”,兰斯洛抢到公瑾身前,手臂水平扫出,恰好拦截住公瑾下击的那一拳,双方气劲交击,两股天位力量相互抗衡,一时之间僵持不下,余劲就往周遭散去。将两人脚下所踩的甲板地面全数震碎,裂痕朝远处蔓延开去。
“滚开!”
一击被兰斯洛拦下,公瑾察觉天色更为晦暗深沉。情势益发恶劣,当下立即催动,重鼓第二道攻势,一面以更强悍的力量,要震开兰斯洛;一面则是挥动空袖,要将被震开的他扫到远处去。
但是当公瑾的沛然内力如海chao般涌往敌人,化作一浪又一波的怒涛浪chao,他却讶然发现,兰斯洛的力量比香格里拉之战时高出许多,就像当日的王五,化为一座巍峨的岩石高峰,稳稳承受任惊涛骇浪,不管公瑾怎幺催动,都无法将人震开。
兰斯洛的姿势稳若盘石,分纹不动,在这种情形下,挥出的那一袖就改为扰敌,纵然是空袖,如果任由这一袖打到脑袋,效果也不异于巨斧一击。但兰斯洛举手应变,这个从来不会玩乐器的男人,挥手的姿态像是拨弦扬琴,清柔中隐韵激昂潇洒,擦、板、挥、按,把空袖拂击的十数种变化消于无形,另一边与公瑾的内力软劲却仍稳稳守任,动也不动一下。
刚与柔,动与静,就在这短暂的一回夺交手中,兰斯洛完美地把握住,令公瑾为之瞠日,不明白为何短短时日间,这头山猴有那样快速的进步。
“嘿,铁面老兄,这一拳似乎压不下我啊,你的力量应该不只如此,香格里拉时候的压倒性力量,到哪里去了?”
兰斯洛的语气轻松,听不出有什幺压力,而察觉到敌人实力不俗的公瑾,暗骂自己胡涂,这头山猴本就以内力雄猛见长,天位武者中极少有人能硬接他一拳,自己却在失血重伤之后,力量减退,现在不从敌人的弱点着手,却硬拼他的最强项,这真是愚不可及,当下立即运转天心,预备以万物元气锁发劲,一举死锁敌人的气脉,近距离一拳致他死命。
上次战斗,兰斯洛与奇雷斯对万物元气锁全无抵御之能,最后是靠两人以魔族秘法连手,天心思感相互串联,这才超脱于万物元气锁的制肘,给予公瑾重创。但是如今奇雷斯不在,兰斯洛再无法以此行功,当公瑾察觉到这一点,万物元气锁便透发而出,急锁向兰斯洛。
在斋天位与强天位的战斗中,万物元气锁堪称是最有效的欺压弱小武器,可是,假如说这场战役自始至终,都超乎了公瑾的预算,那幺最大的误算现在才要到来。
就在万物元气锁运使的同时,兰斯洛的重拳也击往公瑾下颚。本来应该力量尽失、中途停下的一拳,丝毫不受万物元气的影响,反而爆发着无比威力,极强极霸的一击,狠狠击打在公瑾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