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尝尝另一种极乐滋味。
秦三那骚扰的目光险些让晏清暴起,一旁的白祁连忙拽了他的衣袖,低声提醒他别冲动。
面对秦三,薛言选择性地忽略,倒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抬头一瞬间他捕捉到一道目光,正是那被搂在秦三怀中的少年。
那少年见偷窥被人撞破,眼神一闪,随即低下头去不再看他,但薛言却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妒色。
他在嫉妒什么?薛言皱眉思考。
张富恒被当众下了面子此刻正脸色铁青地猛灌着酒,何家六郎举着酒盏过来劝慰他,“不就是个戏子嘛,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沈鸢现在正新鲜着,不撒手也是正常,待过了一段日子没准她就腻味了,你再去讨要也不迟嘛。”
“再退一万步,如富恒兄你这样的才俊,还愁找不到更好的吗?来来来,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张富恒稍稍气顺了些,但脸色也没有好看多少,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酒,仰头喝了下去。
就在这时,沈鸢开口了 “看来富恒兄是恼了我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沈鸢苦恼状,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玉晚香说到“不若玉姐姐代我向富恒兄说说好话?”
玉晚香只笑着捏了捏沈鸢那张水嫩的脸,随即拎着裙角施施然走至张富恒身边,“不知妾可有这个荣幸?”
“那是自然,都知快快请坐。”
这回连张富恒都不明白沈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而一旁暗中观察的众人险些喷酒。
这可是给了张富恒天大的颜面!怎得,这、这又改向了??
吃瓜的人们挠挠自己的脑袋,表示实在看不懂现在的发展。
连张富恒自己都没有想到,沈鸢竟会请玉都知来为他作陪。
他看向首座的沈鸢,只见她笑意嫣然地朝他举了下手中的酒盏,随后一饮而尽。
张富恒此人虽心胸狭隘,却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清楚以自己的脸面是绝对请不起这大名鼎鼎的玉都知的,如今见来是沈鸢对他明显的示好了。
顿时他脸色大好,享受着其他同行羡慕的眼光,愉快地捋着自己那两撇胡须,之前对沈鸢的那些不满也连带着消了不少。
“到底还是个黄毛丫头”,张富恒心满意足地抿了口酒,将沈鸢的示好当做心有顾虑,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突然的剧情转变众人琢磨了会,想来想去也只有沈鸢还不想和张家撕破脸这个理由说的过去了。
不管两家有什么打算,反正一旁看戏是错不了的,喝酒喝酒。
宴会继续热闹起来,仿佛之前的隔阂从未发生,欢声笑语依然粉饰太平。
原先过来劝慰的何六郎见美人素手执壶替张富恒满上,此刻是又羡又妒。本以为被下面子的人此刻又被高高捧起,峰回路转地让人应接不暇,一个雪颜换一个玉都知怎么看都是张富恒血赚,当真是好造化啊。
何六郎到底还年轻,心中所想的脸上便表现出了七八分。张富恒也不戳破他,只脸上得意更显三分。
玉晚香身上的香气一丝丝地钻进张富恒的鼻孔里,他凑近玉晚香深吸了一口,清冽的香气立刻充盈了他整个鼻腔,这种略带清苦的香气比起甜腻的味道更让人上瘾。
张富恒家中本就有做香料生意,一闻此味他便知道这香乃上品。他不由赞叹“玉娘子身上的香为何名,香气宜人,实为佳品。”
“此香唤作【晚香】。”
“哦~”张富恒笑道,“与娘子同名,可是娘子自己所配?”
玉晚香捂嘴轻笑道,“张郎说笑了,妾香道只算寻常,怎能配出这样的好香,此乃他人所赠之物,妾实喜爱之。”
张富恒点点头,不再多问,想来怕是哪位官家郎君送的。赠香这种事一直都是贵族们热衷的,视为一种雅事。一张独特香方,名贵的香料,若能博得美人一笑对于这些官家子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
夜宴酣畅,歌舞无尽。
薛言今日演的是《凤归云》。一曲演完不由有些气喘,额上的汗珠将脸上的脂粉微微晕开。他抬头便瞧见沈鸢正托着下巴两眼晶晶亮的看着自己,心中一热,绯红爬上耳尖。
薛言走回自己的位置,下一个表演的正是原先那秦三怀中的青衣白衫少年。
两人错身而过,薛言明显又察觉到他那种妒意的目光,略一蹙眉,回归到自己的座位。
那一少年开嗓歌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歌声哀婉,如泣如诉;明眸含波,我见犹怜。宽大的秀袍随着袅袅的丝竹上下翻飞起舞,竟也有几分飘渺风流之感,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说君兮君不知。”
少年唱的是《越人歌》。歌声玉润珠圆,身段轻盈,已有雪颜珠玉在前也未落得逊色。
“秦三,你这宝贝可是借歌对你表情呢,可莫要辜负人家啊。”坐在秦三旁边的一青年揶揄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