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小。
“余伍,我再问你一句,你今个儿是不是打算跟爷犟到底?”两人僵持了一会,顾孟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久没有和谁发过火了,今天不知道怎么,见余伍不理他,还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就压制不住心中烦躁。
余伍耿着脖子不回答,全然不见往日的温驯。
“好,我走,但你记住,今日出了这门,以后你别来找爷。”顾孟看了他最后一眼,眼底像结着冰般,渗出寒意,说完不再管余伍作何反应,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去。
余伍于他而言不过是条狗,既然不听话,不要便是了,犯不着生那么大气。他顾孟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漂亮的乖巧的,一招手有大把送上门来。
……
开春往后几月,是铺子里生意旺的时候,顾孟忙得脚不沾地,还要兼顾外地铺面,等事情办完终于得几日空闲,可以约上美人,温香软玉在怀,好好松松筋骨。
闲暇之余想到余伍,他不屑地勾起唇角,本来也快要腻烦了,如此一来正好,省得自己不知道拿人怎么办,毕竟余伍不是女人,养在外面万一传出去,实在不好听。那日不晓得哪根筋搭错,居然因为余伍的推拒发那么大火,怕是被鬼迷了心窍。
“爷……好不容易来看艳儿,却还在走神。”耳边是女子撒娇似的抱怨,声音甜得要滴出蜜来。
顾孟回过神,看着面前妖娆的美人,轻佻地笑了笑,捏住那尖细下巴亲上一口“小sao货,可是吃醋了?”
“爷……讨厌……”美人羞红了脸,作势要捶顾孟的胸口,被顾孟一把拉进怀里,美人坐在他怀中用丰满的胸部磨蹭着,小嘴嘟囔“二爷好坏。”
“哦?觉得爷坏?那爷去外面拉上十个八个不坏的来伺候你,让你快活好不好?”顾孟想到就顺口说了,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却把美人吓一跳,以为惹了顾孟不高兴,连忙转转眼珠,娇嗔道“爷才不会这么对艳儿,艳儿不要其他人,只伺候爷一个人。”
明明是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可顾孟没感到一丝愉悦,他轻轻推开商艳儿,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倒酒喝起来。
刚刚说完他便忆起,那日同余伍争执时他怒急之下也讲了些难听的,明显是气话,余伍宁可跟他闹掰都不服个软。
余伍哪里比得上这些女人,柔软又娇嫩,还敢在他面前甩脸色,谁给这贱奴的底气?难道说是他已经免去余伍的租,余伍觉得再没事要求着他了?
商艳儿不晓得顾孟想什么,她痴痴地看着桌边喝酒的男人,顾孟样貌生的好看却丝毫不女气,一双眼睛狭长深邃,鼻梁挺直,下颌线条锋利流畅,唇薄而微翘,不开口时略显冷峻,笑起来又自带一股风流。
都说唇薄之人无情,用在顾孟身上正合适。
商艳儿跟着顾孟时才十六岁,她是楼里的红牌,顾孟和朋友喝花酒时点到她,商艳儿早听闻顾孟不拒绝美人,于是使尽浑身解数,让顾孟记住了她。
商艳儿知道自己出身不光彩,不敢向顾孟提纳自己为妾,只愈发温柔伺候。她想教顾孟觉得,她商艳儿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与其他人不同。
可惜顾孟始终未识得她的好,满心欢喜终变惆怅惘然。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放下那份爱慕的心思。
酒喝得差不多了,商艳儿早就准备好,今晚同顾孟共赴良宵,没想到,顾孟喝完酒竟抬脚要走。
“爷!这么晚了,您要回去吗?”商艳儿急切地唤,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无事,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顾孟神色冷淡地摆摆手,他喝得不多,没有醉。
“爷……”商艳儿仍想挽留,顾孟已经拉开门出去了。
独自步入空荡荡的街巷,晚风徐徐吹过,蕴出丝丝凉意。
顾孟以为他快忘记余伍了,那个平庸粗鄙,和自己无一点共通之处的男人。
今日跟商艳儿调笑时,他忍不住回想到两人闹翻时说的话,心里憋满闷气与不甘,夹带着不愿承认的淡淡悔意,顾孟甚至在思考那日说话是不是真的太重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到底什么时候关注起余伍来的?
原先不过满意那副身体,刚强有力,yIn辱起来同时满足了征服欲与施虐欲,毕竟能用鸡巴把一个健壮汉子cao得如娘们般尖叫哭泣,说不得意是不可能的。
后头不知不觉在意的渐渐多起来,那个人左手有处疤,小时顽劣被镰刀割伤的,至今未消;那个人最敏感是后腰,轻轻揉两把就软在他身上,屁股直摇;那个人爱吃甜食,每回吃着他带去的点心,眼睛弯得像家门口晒太阳的花脸猫。
顾孟刻意去遗忘的细节,一再浮现于他的脑海里。
他不是个愚蠢之人,相反很Jing明,顾孟能从一桩生意中清楚地分辨利弊,可那些在针对余伍的事上,毫无助益。
分明最好的结果,是借着这次的事,两人断了牵连。他依然是往日风光的顾家二爷,不会留人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