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朱娉婷扑在白夫人怀里泪眼婆娑。
白夫人想起那道未下的旨意,心里很是不安。她尝试着劝朱娉婷,城里男儿万千,哪个不比燕行好?不如算了?
朱娉婷却拼命摇头,心里既难过又不甘,她惨笑道:“姐姐,我若嫁不成燕行,嫁给谁都是一样……若是嫁进皇家,我的处境只会更难。还不如努力一把,真不行我也认了……”之前不知道还好,如今知道他为着那个残疾的姐姐一再拒绝自己,想到横竖如此了,还不如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白夫人不知该如何安慰,眼见劝不动,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希望最后结果能如娉婷所愿。在她看来东宫和相府都不好相与,只是娉婷属意燕行,才不惧刀山火海。白夫人不怕别的,就怕天真浪漫的娉婷最后会因求而不得而扭曲了心灵歪曲了骨干。
朱娉婷想到等会还有赛马,收拾好情绪后,又振作起来。她干脆换上骑装,套上皮靴,头发也重新编过,换了一个简单利落的发式。
当她换好装走出来时,干劲利落的装扮惹来不少侧目。
白容一脸漠然,倒是燕云歌带着欣赏点评了一番,“尽显英姿,又不失娇俏,甚好甚好。不过,接下来是有赛马么?”
朱娉婷听到燕云歌的评价,忍不住脸红,因对方是陌生男子,容貌又俊俏,她没敢仔细打量,垂首不自然道:“隔壁就是姐夫的马场,姐夫安排了几场赛马给大家助兴,先生若有兴致也可以下场。”
燕云歌的目光多了抹惊喜,“多谢姑娘给小人这个机会。”
“本侯等会打算下场,你与本侯一起跑几圈。”白容说着,又命人先去马场准备好快马。
燕云歌客气了下,说道:“小人骑术生疏许久,还得先练习几圈。”
白容点点头,他让朱娉婷去请那些世子贵女回来,大伙一起去马场看个热闹。
世家出身的世子贵女鲜少有不会骑术的,区别在于是否Jing通。就连燕行这样的文弱书生,也在书院学过骑术,慢慢地也能跑上几圈。更不用说从小野惯了的秋玉恒,到了马场跟到了他的地盘一样,早就跃跃欲试选起马来,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
朱娉婷坐在小母马上,自有马师牵着马儿带她逛。她高坐在马上,整个视野都不一样了。她轻而易举地找到在另外一个道上慢慢骑着马晃悠的燕行,有心想在他面前表现一手,便命马师将马往燕行的方向牵去。
这边,燕云歌在选了一匹温驯的良驹后,慢慢试着骑马小跑,很快熟悉了这匹马的性情。
“我去跑一圈再回来。”
她丢下这句话,便策着马儿往平坦的地方奔去,吓得马师在身后大喊别骑那么快,她回头扬声大笑说,这哪里算快?
她脸上的笑容,在明媚春光下显得神采奕奕,一双美眸闪着流光溢彩。她未着骑装,广袖儒衫策起马来落在身后更显风流,头上的发带随着马儿奔驰也高高飞扬起,仿佛带着生命,如主人一般随性洒脱。
前阵子的失意消沉,让她早想找些东西发泄一下。借酒消愁是无奈之举,策马奔驰才是人生快事,她的乌发飞扬,纵马奔腾,封印在内心深处的野性在此刻被释放。
马儿也通人性,仿佛知道她此时的心情,越跑越快。
当看见沙场上的栅栏障碍时,燕云歌将身子压低,抬高tun部,手上马鞭在到栅栏前落在马屁股上,这时候马儿吃痛一个腾空,漂亮地跃过了栅栏。
燕云歌开怀大笑,马儿也跟着发出得意的马鸣之声。
她太过开心,一时诗兴大发,脱口就道:“追云逐月西风飒,倚马仗剑走天涯。明知龙潭深似海,笑看前程是我家!”
“好诗!”
燕云歌心中讶异,转过头。
“侯爷!”
离她十步远的道上,白容骑着黑马迎风而来,他穿着淡青色窄袖的骑马装,腰间系着镶玉的带子,长发梳拢,以玉冠扣住,清风吹来,衣袍飞扬。
“不仅诗好,骑术更是了得。燕云歌,你还有多少本事是本侯不知道的!”
燕云歌难得谦虚,抱拳一揖说道:“都是雕虫小技,教侯爷见笑了。”
白容忘不了适才那一幕,她策马而来,身姿潇洒,当她驾马凌空跃起,越过那木桩时,颇有驰骋沙场的气概,爽朗笑声显现出她的心中快意,更别提搭上那绝妙的诗词,叫她整个人熠熠发亮。
只是,她此刻的笑容能如刚才纵马时那般真诚便更好了。
白容深深看了她一眼,忍住了心里的失望,淡淡说道:“与本侯赛一圈。”
燕云歌点点头,驾马走了上去。两人并排而立,一人一条赛道。片刻后,一声哨响,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冲了出去!
赛马并不是单纯比谁的马快,赛场上有各种弯道和障碍物,白容是骑马的好手,搭配上他跨下的汗血良驹,简直无往不利。燕云歌骑术Jing湛,但骑的马儿一般,她选这匹马时,是怕自己骑技生疏,因此特意选了匹较为温驯的马儿,温驯也说明马儿没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