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继续冷道:“身为县令,不为民谋福祉,反倒草菅人命,害人无数,你这官当得实在无能……”
郑舒南敛着眉,心头忽然有不好的预感,随即便见林榛猛地纵身越过木桩,直奔大肚便便的县令而去,县令面如菜色,显然想不通为何有此变故,赶紧令捕快射杀林榛,但林榛身法极快,几个躲闪便避开弓箭。
林榛快如闪电般拔出捕快腰间长剑,身形鬼魅般躲到县令身后,捕快不敢再射箭,只这一秒的耽搁,林榛便横握手中利剑,直接抹了县令脖子,猩红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吓得几个仆从尖叫着逃跑。
林榛面无表情盯着县令尸体,毫不畏惧拉满弓弦的捕快,快意道:“欺君犯上,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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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捕快见县令死了,纷纷扭转弓箭对准瘟疫村民,师爷浑身抖如筛糠,脸色苍白如纸,想偷偷从一侧逃离,他不过是衙门聘请的师爷,无官无职的,没必要也搭了性命进去。
捕头剑尖直指师爷,转向林榛不卑不亢道:“下官欧阳毅,乃文沧县衙捕头,杨大人为官虽然不廉,但身为朝廷命官,应依律法定罪,还请两位跟我回趟衙门,如若你们身份属实,欧阳毅愿一力承担罪责,否则就别怪下官心狠了。”
林榛自然不在意几个百姓的死活,刚想请欧阳毅随意,便被郑舒南一把按住了肩膀,他蹙眉不耐烦地看向施予卿,听见施予卿冷静道:“别放箭,我们跟你走。”
林榛怒极,“你敢擅作主张!”
郑舒南低声提醒,“别忘记是谁救的你。”
林榛和郑舒南被绑了手脚,直接送进县衙大牢。进入大牢,一股馊臭沉闷的气味便扑面而来,牢里喊冤的、求饶的层出不穷,哭喊声嘶力竭、惨绝人寰,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林榛被人推进牢里,微微踉跄了下,他猛地扭头眼神凶恶死盯着对方,似要将其生吞活剥般,那人也是个没种的,竟被林榛吓住了,低声抱怨却没敢再动手脚。
郑舒南环顾四周打量牢房,不禁有点头疼,唯恐林榛又嫌这嫌那的。这牢房待遇实在差得离谱,地面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角落摆着两张硬木板,漆黑的被子臭气熏天,不知有几年没洗过。另一侧角落摆着马桶,桶里还有没倒干净的尿ye,散发着浓浓的腥臭味,恶心地让人想呕吐。
郑舒南以手捂着鼻子,不出所料地见林榛沉着脸,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带着逼扼的剧烈煞气。
“来人!”林榛怒气冲冲地猛踹牢门,可木质门框结实得很,只是颤抖了几下,“都给我滚过来!否则我要了你们狗命!”
“岂有此理,赶紧放我们出去!”
“行!装哑巴是吧?好,我记住了,将来一个也跑不了!”
林榛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寻了处稍微干净的墙面,以背抵靠着,强压心头怒火地闭目养神。他手臂抱胸,双腿肌rou绷得笔直,空气里尽是腥臭跟馊烂的味道,搅得他心烦意乱无法静下心来,简直比血流成河的战场还要糟糕百倍。
郑舒南勉为其难坐在硬木板上,只感觉硬梆梆的木板硌得屁股疼,这会心里也有些后悔,早知道会被关在这么糟糕的地方,他说什么也不束手就擒。
郑舒南态度极好地认错,“是我失策了。”
林榛眉头紧锁,缄默无言。
郑舒南又道:“村民是无辜的,你不能害他们枉死,那捕头不敢杀我们,他必然会将此事禀报虞扬知。”
林榛冷道:“你指望虞扬知会送我们回京?”
郑舒南稍稍感叹了下,心道林榛换了主人格,智商总算也一起上线了,又莫名有点怀念天真活泼、胡搅蛮缠的第二人格。
郑舒南道:“我已将密语告诉林林,她一旦离开瘟疫村,就会想办法跟军队联系。”
林榛不解道:“林林?”
“一个小女孩,她nainai应该死了,如果她能找到军队的人,我们也该想办法给她治好瘟疫。”
林榛眉头皱的更深,“瘟疫会传染,她要是传染给军队怎么办?施予卿,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
郑舒南说着脾气也来了,“除了以瘟疫村民做rou盾,你还能有更好的办法?”
“瘟疫病人,本来一只脚就踏进地狱了,现在不死,迟早也会死的,我倒低估了你悲天悯人的胸怀,已经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救别人?”
郑舒南眼底翻涌着怒火,加重语气沉声道:“林榛,这是你的国家,你身为君王,理应体恤百姓、为民谋利,你若做不好这个皇帝,还不如退位让贤!”
林榛猛地扭头睨视郑舒南,瞳孔骤缩,嘴角抿成危险的弧度,半晌使人如坠冰窟地冷道:“施予卿,不必你来教朕如何做皇帝,你懂得体恤百姓又如何,还不是做了亡国君,只有弱小的人才会心存善念,为谋大计,必要的牺牲是值得的。”
郑舒南死死盯着林榛,他其实不想跟林榛吵,但林榛总能找到办法惹他动怒,一点也没有第二人格可爱。郑舒南脑袋很乱,按理说主人格跟第二人格都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