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榛道:“朕要你的苍冥军。”
郑舒南点头,“行。”
林榛一愣,“朕指的是苍冥军。”
“我没聋,”郑舒南轻描淡写道,“不就是苍冥军吗?皇上想要的话,给你便是。”
林榛深深蹙眉,摸不清施予卿究竟在想什么,苍冥军乃施予卿安身立命的根基,将苍冥军交出来,无异于自断施予卿后路。
郑舒南又道:“你准备亲自前往牧城吧?把我带上,我将苍冥军给你,还保证帮你守住牧城,蛮人休想抢去半寸领土,但蛮人退兵之后,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林榛嗤笑,“就凭你?”
郑舒南信誓旦旦道:“国破家亡,我以前的确无能,但从现在起也想为百姓做点什么,守城我自有打算,若城没能守住,我随你处置。”
林榛毅然拒绝,“你是朕的禁脔,不是臣子或将军,没资格出战。”
郑舒南紧盯着林榛,眼底隐隐浮现怒火,没好气的撇开头。要不是任务目标是林榛,他早就没心情跟林榛周旋,林榛想出征还是讨伐,郑舒南都不关心,但林榛如果战死沙场,郑舒南就有可能被判定任务失败,他承受不起任务失败,魂飞魄散的结果。
意见没能达成一致,林榛不打算善罢甘休,但郑舒南态度坚决,根本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林榛神色冷漠的接近囚笼,拽着锁在金柱的链子,将郑舒南直接往笼边拖拉,郑舒南脚腕被勒得生疼,只得下了床,顺着林榛的意踉踉跄跄的走到笼边,随即便被林榛隔着笼子扼住了喉咙。
林榛手劲极大,掐得郑舒南几近窒息,他声音冷到极致的说:“施予卿,别考验朕的耐性,敬酒不吃吃罚酒,朕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苍冥军你不给也得给!”
郑舒南杀了林榛的心都有,他抓住林榛的手,因缺氧满脸涨红,从喉咙里硬挤出破碎的言语,“你……别冲动,我又……没说……说……”
突然响起柔和关怀的声音,“你在说什么?”
郑舒南猛地后退,氧气灌入口腔,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手扶着床沿轻轻颤抖。
林榛漆黑的瞳仁泛着淡淡的红,他视线紧张地跟随着郑舒南,“予卿,你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又被关起来了?”
郑舒南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狼狈不堪地隔着囚笼看林榛,再见到这个第二人格,他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惊讶了。
林榛绕着囚笼转圈,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找到囚笼入口,他便拽紧柱子使劲拉扯,尖锐的撞击声在幽静的环境下格外响亮。
郑舒南恢复平静,他盯着迫切焦急想要救他出来的林榛,心头突然飞快闪过一个想法。
林榛气喘吁吁地道:“予卿,你不是皇帝吗?谁敢把你关起来?”
郑舒南朝他安抚的笑,“你想救我是吧?”
林榛认真点头,“自然,我可舍不得看你受苦。”
“那好,”郑舒南视线转向殿门处,“守在门口的是你贴身太监,他身上有钥匙,你取来便能救我出来了。”
“这样简单?”林榛命人将殿门打开,陆洗蹲在外面,头不断往下点,听见声音猛地起身。
林榛心里只念着施予卿,冷冷道:“钥匙给朕。”
陆洗赶紧取出钥匙,恭敬送到林榛手里,低着头不敢窥探圣容。
林榛欢喜的打开囚笼门,郑舒南已从他手里抢了钥匙,迫不及待解下脚腕的束缚。没有累赘的链子锁着,郑舒南只觉得右脚轻飘飘的,走起路来却神清气爽,自在极了。
林榛欣喜若狂地抱紧郑舒南,声音清冷却难掩兴奋,“予卿,你国务繁忙,想见你一面真难,我好想你,日日都想着你,你可有想我?”
郑舒南暗忖,我想你啊,刚才还在想如何能既杀了你,又不影响任务结果。
林榛嫌抱着不够,又低头去吻郑舒南,郑舒南侧头躲开,林榛眸子shi漉漉的,跟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兮兮的望着郑舒南。
林榛孩子似的委屈道:“予卿,你为何这样冷淡?我好想你,登基以后立刻就来找你了,你也亲亲我,好不好?”
郑舒南极不习惯这样稚气天真的林榛,他揉了揉又开始头疼的脑袋,起初一闪而过的念头再度坚定起来。
林榛性情喜怒不定,郑舒南实在捉摸不透,刚才发生的事也给他敲了一记警钟。
林榛是个危险的人物,郑舒南实在担心,他没能辅佐林榛成为一代明君,使其避免激发民愤自寻死路,就已经先死在林榛手里了。
这绝非耸人听闻,郑舒南能够感觉到,林榛有时候盯着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盯着一具尸体。
毕竟施予卿曾经伤害过林榛的感情,林榛为此举兵攻打颐国,更衍生出第二人格,便可想而知,林榛对施予卿的恨意有多深。
与其在这里担惊受怕,被林榛恐吓囚禁,还不如借这第二人格逃离皇宫,然后郑舒南就趁机将林榛彻底控制住,反正系统说的是保林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