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轻轻扯下衣服,露出一双眼睛。
陈星冶站她面前,背脊微微弯着,手里提着只壶,垂眸对她说。
童颜眨眨眼,一时间,嗓子热得说不出话来。
陈星冶:“一个小时五块钱。”
童颜惊呆:“……”
圆不溜秋的眼珠,快要滚出来似的。
陈星冶挑挑眉,“开玩笑的。”
童颜挪开挡住脸的衣服,配合的哈了哈。
陈星冶欣赏着秒变小笼包,不忍直视的撇开视线,“还不如哭呢。”
童颜表情卡在那儿,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陈星冶重新看向她,坐到她边上,声音淡淡:“被欺负哭,也没什么。”
“我才没有哭呢!”
旁边的小人儿瞬间精神来了,嗓子哑哑的,还巴拉巴拉说着:“陈星冶,她故意泼我馄饨汤,我一点不虚,泼她个咖喱汤,谁欺负我,我就欺负回去,才不会软软弱弱的哭!咖喱汤可难洗了,你说她气不气!”
陈星冶又挑了下眉,直接跳过过程,要听结果,“最后怎么解决?”
“她赔我件衣服,我帮她把衣服洗干净,算是解决了,否则要请家长,我不想妈妈知道。不过下次她再搞事情,我还会这么收拾她!”
陈星冶沉默了下,歪过头,温热的气息喷上她的耳垂,问她:“咖喱不是很难洗?”
童颜:“……”
陈星冶放下手里的壶,双手撑着花坛边沿,状似随性的问:“这么喜欢他?”
童颜还沉浸在洗不干净赔衣服钱很亏很亏的思绪中,遭此一问,茫然地回视他:“谁?”
陈星冶扭开头,欣赏斜后方一片叶子,“喜欢他,会一直这么倒霉。”
童颜更迷糊了,挨近他,问:“喜欢谁?”
陈星冶叹了口气,明知故问的回道:“左焕。”
小女生哦了声,二话不说跳下花坛,抱着他香喷喷的衣服,坐到陈星冶面向的另一边,很是嫌弃,“谁说我喜欢左焕?”
陈星冶视线一暗,掉头面向光明,很平淡地说:“救他都救吐了。”
视线再度一暗,小女生又香喷喷地跳到他面向的一边,“我悄悄给你说,那是我看错人了!我以为我旁边站得是徐昭昭,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剪头发的那个。如果知道是左焕——”
童颜深吸口气,陈星冶总算直勾勾望着她。
童颜:“我绝逼眼皮和脚跳都不跳一下!”
她目光坦坦荡荡,两只大大的猫眼,像会喊口号似的,嚷着——
信我,信我,信我!
陈星冶清清喉咙,掉头端倪地板,低声再次发难:“不是很喜欢酷酷的双眼皮?”
童颜抱着外套,香喷喷的团子滚到他面前,她蹲着身,大眼睛眨巴眨巴,说:“那是我骗月月的!双眼皮酷个锤子,单眼皮才是靓仔的标配!”
她紧紧盯着陈星冶,不知为何,一点儿都不想他误会。
数秒后,陈星冶抬起手,修长的食指离她越来越近。
她眼皮一跳,反射性的闭上眼,也错过他略略弯起的唇角。
“皮。”
陈星冶戳了戳她的脑门,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连小孩都骗。”
“陈星冶,你信我啦?”
小女生亮腾腾的眼,瞅着他一会儿,又瞅着他那根食指,不小心瞅成个憨憨的斗鸡眼。陈星冶食指有些痒,想摸摸这双黑珍珠般的眼。
“帮你洗那件咖喱衣服。”
他定了定神,收回手,转移话题,“月月也经常弄脏衣服。”
言下之意是,他很会洗。
童颜感激地要道谢,陈星冶打断她,“不是免费的。”
“那也要谢谢你!”
童颜笑着问他:“那个……洗衣业务多少钱?”
“……不要钱。”
陈星冶拿过保温壶,拧开盖子,侧头看向他的时候,一阵风撩起他的刘海,单眼皮眼睛里有温柔的碎光,童颜看得心头咚咚咚直跳,听他低声说:“我没空的时候,多来骗骗我家小鬼头就好。”
“……”
然后,童颜瞠目结舌地看着大佬从保温壶里取出一根……
冰棒?
不愧是有儿子的贴心熟男,别人保温壶里泡枸杞,大佬直接保温壶里插冰棒!
童颜愣愣地接过,撕开外包装一角,就被大佬阻止了!
“童颜,你额头肿了个包,这根是给你敷头的。”
陈星冶如此说。
童颜恍然大悟,赶紧收手,冰棒贴上额头,冻得一个激灵。
陈星冶又从保温壶里摸出一根冰棒,童颜眼睛一亮,这根……
莫非是给她吃……
陈星冶眼底含笑,撕开外包装,一口咬上橘子冰棒,还似乎幸福的哼了声。
童颜:“……”
大热天吃冰棒真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