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头祖母在絮叨。
“祖母,我突然觉得,这狩猎确实太不安全了,不如我陪您去参加寿宴吧?”
“嗯?”乔老太太错愕。
这孩子怎么突然转了性了,从前怎么劝他都不听,今日怎么肯放弃狩猎,来陪自己参加“无聊”的寿宴?
一旁的李嬷嬷偷偷笑着,附到乔老太太的耳边低声说道:“咱们三少爷的眼睛啊,都在季家那三个姊妹身上了……”
乔老太太心领神会,便同乔景禹调侃道:“如此甚好,你总不同我这老太太来这些地方,我连显摆显摆自家孙儿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来了,珩儿你也好好表现,万一有哪家金贵的大小姐,看上你了,咱们也好磨磨人家的嫁妆不是?”
“祖母——”乔景禹被乔老太太这么一说,难为情了起来,“您要这么说,我便走了!”
“好啊,你走吧,我不拦着。”乔老太太说着便要开车门下去。
“诶?我说笑呢,我陪您,陪您!”乔景禹赶紧下车,替乔老太太拉开车门,又搀着她下来。
“三爷!真不去啦?”何进坐在车上问道,也不着急熄火。
“不去了。”乔景禹搀着老太太往前走,头也不回地应道。
此刻,何进的心中极度苦闷。他本就对自己上次狩猎的成果有所不满,原还想着今日能一雪前耻,却没想到三爷怎的临时变了卦?
饶是再想去,这会儿他也只能恹恹地下了车,跟着主子们去参加枯燥乏味的寿宴……
寿宴开始,宾客入席。
与乔景禹不同,季沅汐是作为章府的亲人,同季府的一干人等都被安排在了单独的厢房内用餐。
而乔景禹从一开始便四处地搜寻她的身影,一顿饭吃下来,食不知味,连身边的乔老太太都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珩儿,找什么呢?”乔老太太故意问道。
“哦,没找什么,我是觉得这菜不错。”乔景禹说着便埋头吃了起来。
“是吗?这绿油油的上海青竟这般特别?”乔老太太看他明明光吃面前的青菜,却还假装美味的模样,实在是她从未见过的,心中又好笑,又感慨。
孙大不中留啊!
乔景禹讪讪笑笑,给祖母也搛了一筷子上海青……
酒酣宴罢,便是唱堂会。乔景禹嫌吵,便说要随处走走。乔老太太应允后,他便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章府里晃荡。
绕着章府的花园走了一圈,也不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
有些乏,也有些失望。
他绕过花园中叠嶂的假山,沿着石阶往高处的亭子里去。登上以后,他站在亭子里眺望。
这亭子还真是建的巧妙,站在此处竟可将这花园里的美景全都收入眼底。
也包括从远处走来的一男一女……
章府的大少爷章启云带着季沅汐向假山那处走来,乔景禹也顾不上跑,只好躲到了亭子的橼柱后头。
索性他们没有要登亭子的意思,乔景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躲在橼柱后头的乔景禹,虽说听不清他们在交谈什么,却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章启云从兜里掏出一串珍珠手链,塞到季沅汐的手里。
也不知说了一番什么话,这章启云便向前一步,在他身后的季沅汐便退到了假山之后,正好落在了乔景禹的视线以外。
乔景禹看不着她,有些心急,又不敢明目张胆地走出来往那处去看,只好屏气凝神地呆在原处。
只见这章启云的半个身子向前倾着,那姿势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
乔景禹的心头猛地一窒!莫名的酸涩朝着五脏六腑汩汩袭来……
也不怕被正在“私会”的男女发现,他不管不顾地便沿着石阶向下跑去。
季沅汐的手还停在章启云的脸上,听到好像有人的动静,她一把就将章启云推开了。
章启云被她这使劲一推,撞在了嶙峋的假山怪石上,疼得呲牙咧嘴的。
“对,对不起大表哥……下次请你别再这样了。还有,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季沅汐红着脸说罢,便把手里的珍珠手链塞还给了章启云。
而后慌乱地跑开了。
这一跑,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自从她在火车站拿了那把伞,她便时常梦见的那个背影……
她想叫,却又觉得唐突。况且自己刚刚与章启云的那桩容易惹人妄议的公案,定是叫他给瞧见了。
除了丢脸,她也不知还能如何……
乔景禹大步走着,心中是说不出的压抑。对这种事,他没有过经验,却在今日叫他尝到了这种万般酸楚的滋味,不好受,也不想受。
走了好远,那种憋闷的情绪依旧挥散不去,他站住了脚,大口的呼吸,却也是无济于事。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作为一个毫无存在感的“暗恋者”,他的喜怒哀乐、悲欢忧愁,她根本无从知晓,一切不过是他自己自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