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跑到河邊來湊熱鬧。
只見河面上有條小舢板正往河中央荷花燈聚集的地方划去。
夜幕沈沈,儘管岸上有燈,也看不太清楚那船上人的模樣。只看出是兩個人,一個是划船的船夫,一個是……
船上的小燈籠,隱隱映照出那稜角分明的輪廓。穿著軍服,戴著軍帽,頎長高大的身型,一舉一動都是她所熟悉的……
她的眼裡瞬時泛起霧蒙蒙的淚光……
這人,不是說不感興趣的嗎?現在又要做什麼呢?
待那船漸漸靠近河中央,只見他伸手去撈水里的荷花燈,一盞一盞地撈起,又一盞一盞地放回去。
「這人可真有意思!
「一個遊戲而已,這麼較真!」
「誰說不是呢!」
「吃飽了撐的!」
「你才吃飽了撐的!他是我丈夫,怎麼了!」季沅汐聽到周圍的人各種鄙夷的聲音,氣的直接出言反擊。
此言一出,所有人瞬間安靜下來。隨後都用異樣的眼光來看她,雖然也不再大聲議論了,但還是指指點點的,小聲嘀咕。
季沅汐也不再理會旁人的眼光,只管聚Jing會神地望著河中央的喬景禹。
過了許久,他好像才找到了他們倆的那對荷花燈,他將那燈拿在手裡對著燈籠看了看,而後再放回水中,用手撩撥著河水,將那燈安全的送到了對岸。
「有勞了船家。」喬景禹下船時遞給船夫五個大洋。
「這位長官,您還真是有心,連我這撐船的老翁見了,都不得不羨慕那位有福的姑娘!」船夫接過錢,笑眯眯的說。
喬景禹微微頷首,便去了大花燈那處。
「恭喜這位長官!今日的中秋荷花燈,您拔了頭籌!照規矩,您可以免費挑選一艘花船,與心上人共度兩個小時!」接應荷花燈的小廝一臉燦笑,彷彿拔得頭籌的是他自己。
「兩個小時?」費了這半天勁,就得來這麼個無趣且便宜的獎勵,喬景禹皺著眉,頓時覺得有些無語。
「這船,包一晚,多少錢?」喬景禹指著停靠在岸邊的那艘狀似亭樓的花船,問道。
「這……這……」小廝還是頭一回見著這麼個玩法的,一時也沒了主意。
見他這般猶豫,喬景禹皺著眉有些不耐煩:「二百大洋,夠不夠?」
「夠夠夠!」小廝聞言先是一驚,而後便笑開了花,連聲應下。
「那就這艘罷!錢,去頤和路的喬公館領。」喬景禹說罷便徑自往那艘花船上去。
待他從船上下來,往季沅汐那處走時,原本議論紛紛的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剛才光顧著放花燈,誰也沒注意到角落里還藏著這麼個丰姿俊逸的美男子。
一時間,少女們、少婦們紛紛伸長了脖子駐足望去,縱使身邊的對象如何拉拽,也擋不住她們那副痴迷的模樣。
季沅汐趕緊撥開人群,跑上前去,一把摟住他的腰。
「跑這麼急做什麼?擔心摔著!」喬景禹埋怨著,臉上卻是滿滿的笑意。
「再不跑快點,怕你又跑了……」在他懷裡蹭蹭,摟著他的手又箍緊了幾分。
他沒有說話,只由著嬌軟的小丫頭緊緊地抱著自己。
跑不掉了,這輩子他也跑不掉了。
季沅汐抬起頭來,一雙杏眼忽閃忽閃地望著他:「贏了是不是就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沒多大意思。」喬景禹實話實說道。這要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做出像剛才那樣的事來。
「不過……我想看你開心。」喬景禹這一笑,圍觀的人群便又騷動起來。
季沅汐此時的眼中只有他,根本不在乎外界的一切。
「嗯,我很開心。」忽閃的大眼睛里,突然似有波光瀲灧。
喬景禹一臉寵溺地望著她,可不想讓她因為高興再哭哭啼啼的,也不想留在這讓那些人當成展品似的參觀,於是他及時岔開了話題:「走,帶你看看贏來的彩頭去!」
喬景禹帶著她走上那艘花船,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今晚,可以不用回去了。」
「哇!真的嗎?」她有些激動,還從未在船上過過夜呢!而且只多花了十個銅幣,便贏了個這麼大的彩頭,她覺得實在是划算!
然而,她斷然不會知道,是她的三爺花了重金,才能如此這般。
「當然是真的。不過,我得先找個地方清洗一下。」剛頭他雇的小舢板,是專門用來打撈河裡的垃圾和水草的,現在衣服上和手上都沾了些泥,身上還有些黏膩的汗ye,讓他有些不自在。
於是,夫妻二人在花船船夫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類似盥洗室的小船艙內。
艙內閉仄簡陋,狹窄得容納兩人已是轉身困難。
她拿著水舀替他沖洗完雙手,又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帕子,投濕了替他擦臉,而後替他脫了上衣,給他擦拭身上的汗ye。
當她的手停留在腹部那處傷口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