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玩具娃娃,有些无知的说道:“爸爸,我饿了。”
“等你妈上来的,家里人都在给浩海办丧事,忍忍吧。”他苦恼的叹了口气,虽然现在自己的状况有所好转,但要担负起创宗接代的责任依然是不可能的,现在弟弟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可他却帮不上任何的忙。
“哦,好的。”她的饿得肚子“咕咕”叫,但没人做饭,她也只好忍着了,为什么堂弟会突然就死掉了呢,六岁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丧子之痛向谁倾诉
七天法事做完之后,沈家人才逐渐从伤痛中恢复过来,但就在头七过后的第一天,在家里干了十来年的郑妈就把二少nainai叫到了花园里,犹犹豫豫的说道:“二少nainai,我有话想跟您讲。”她把话憋在心里很久了,再不说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
“您说吧。”叶岚温和的说,这几天睡不好,吃不好,她还在惦着死去的孩子,可逝者已逝,就算她再痛苦儿子也没办法再活过来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再怀个孩子,可是丈夫似乎没有这个心情,每天都在书房呆到很晚才回来睡觉。
郑妈搓搓粗糙的手,低声道:“小少爷出事的那天,我刚好在打扫书房,我看到蓉芮从二少爷的房间出来,后来我就没在意,我以为她帮着您看孩子呢…结果就出事了。”她也在怀疑,小少爷的死是不是和那姑娘有关,但蓉芮为啥要害死小少爷,这道理说不通哦。
叶岚愣住了,她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场景,那就是蓉芮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那个女人讨厌自己,甚至从不和自己说话,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也觉得蓉芮没必要杀死她的儿子,这不合情理,但这话她不得不和丈夫讲出来。
叶岚和郑妈谈完话之后,就来到了书房,推开门对丈夫说:“钺之,我有话要和你讲。”
他正垂着头看,听到妻子进来就微微的点了点头,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僵直的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
她关好门,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不带任何怀疑的说道:“浩海出事的时候,郑妈看到蓉芮进了咱们的房间,她只跟我偷偷的讲了。”
沈钺之垂下眼眸,沉默着不说话,但他的内心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你去问问嫂子,蓉芮住在哪里,我要当面问清楚。”她十分激动的说道,儿子夭折之后,丈夫显得更加冷漠了,她心里自然会有抱怨的,而且她还意识到钺之的心里其实藏着另一个人,所以他们的关系才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的。
他放下书,用沙哑的声音答道:“蓉芮不会做这种事的,她虽然性格孤僻,但还是个孩子,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并没说是她干的,但是我要问清楚!”她捏着膝盖喊了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和丈夫面对面的争吵。
沈钺之看到她颤抖着肩膀神情憔悴的样子,就尽量平和的说:“她刚到上海,等联系上她,通个电话就知道了。”他心里也乱的很,他早已察觉蓉芮对自己的感情,若是由爱生恨倒也不无可能,但那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大嫂的亲妹子,他无法相信,也不愿去相信。他觉得一个好端端的姑娘是不可能如此歹毒邪恶的,就算他这么个老爷们也没办法下手去残害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婴儿。
叶岚却不答应,执拗的重申:“不行,我非要和她面对面问清楚。”她眼里充满了怒火,心中却已认定了蓉芮就是害死儿子的凶手,积蓄在心中的不满和怒火马上就要爆发了。
看到妻子如此坚决,他只得又劝道:“你先好好休息,把身体调养好再说。”叶岚之前已经昏厥过一次了,若是再出差池岳父岳母也会埋怨自己的。
她被孩子夭折的事折磨得歇斯底里了,因为她心底里明白,孩子窒息而死和自己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她焦虑不安,不断的自责,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你不能护着外人,蓉芮根本就是讨厌我,所以才对咱们的儿子下毒手的。”她用尖锐的声音高喊,就连在走廊里的红霞都听得一清二楚了。
沈钺之微皱眉头,望着失去理智的妻子,他除了安慰又能做些什么?
“叶岚,别再想这件事了回去休息吧。”他起身来到她跟前,扶住了她的肩膀,妻子靠在他身上悲痛欲绝的掉下了眼泪,抽噎着说道:“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死掉,为什么?”叶岚很明白,只有为沈家生下继承人,她和丈夫的关系才能真正的稳定下来,在此之前她在这个家里就和“客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被“扫地出门”的。但丈夫显然并不喜欢她,对她并不热情,只是默默的在做应该做的事,每次她凝视他之时,丈夫总是巧妙的回避着,她是个敏感的女人心里怎会不明白?
傍晚,妻子终于安静的睡着了,他Yin沉着脸的来到客厅,心情无比烦闷,今天爹妈,大妈都去寺庙烧香吃斋了,要明天才能回来,家里冷冷清清的。
他在沙发上呆坐了很久,才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长途号码,过了很久他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于是有些激动的说道:“福来,我就知道你在家。”
佟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