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臭名在外。却哪里会想到他喜欢男人这档子事。“你说什么?”
“刚才来找他的那个,就是他的相好。金小姐看不出来他们有多热络吗?”
金嘉爻细细寻思,却见景灏天对待那人的样子,确实是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那个男人从来在大场面上装得一副秋山冷水的做派,背转身又是下流□一身臭名,况且脾气暴躁即便是对女人也从不肯有好声色,却从没见他对哪个人那样和煦柔软。陶然这么说着,她顷刻便有些信了。转过眼看着陶然,此人有求于她,平白无故爆料给她,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然一手抵着眉心,深深呼出一口气:“既然金小姐不想嫁给景灏天,我只想帮帮你。”
“怎么帮?”
“这个金小姐就不要知道了。如果金伯伯知道景灏天这些丑事,还会考虑把他纳做乘龙快婿吗?”
“你为什么要帮我?”
“金小姐这么聪明,当然可以想到我需要什么谢礼。”
“哼。如果你做得到,我可以托我爸的关系,帮你进上海的日本大使馆。”
“好。”
“不过你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因为我对你,同样不会有兴趣。”
金嘉爻说着横了陶然一眼,转身坐到沙发上喝茶。陶然一手撑在窗柱上望着外面的天色一分分暗下来,嘴角是森然一笑。
景灏天,只是要你身败名裂,未免太不够分量了!
(二十)
景灏天搂着云初从陶家大宅出来,走到车子边上弓起手指敲窗户。四双等得无聊在车里睡觉,听见声音扒开眼睛朦胧看到是自家少爷,一骨碌竖起来开门下车。“少爷要走吗?”
“嗯。”景灏天却没上车的打算,只是过来跟他交待:“你等老爷子吃完晚饭就送他回景园去,再把车开回镇上。我晚点自己回去。”
四双听这意思是不准备带他一起走,一张脸垮下来:“啊?您就这么把我丢这儿了?”
景灏天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记:“这可是政治任务。老爷子问起来当心别说漏嘴,不然回头我撕了你。”四双苦着脸“哦”了一声,蔫蔫地又回到车上。景灏天咧嘴一笑耸动臂弯唤回云初意识跟他说话:“别看了,那王八蛋还没死呢。这么放不下我陪你进去看看他?”
云初心里却是一怔。
昊天洋行过年前三天就已经歇业放假了,最后一天下班前景灏天特别关照他年初八下午四点半出来找他,说是帮他应酬场合脱个身。原本以为他有什么生意上的事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今天下午四双特地来接的他,到了地方一看才知道景灏天赴的是陶然家的宴。想着毕竟上次的事连累陶然被打了一顿,心里到底过意不去,要是能遇到他正好问问他情况。
但他只在院子等景灏天,毕竟人也太多,就没看见陶然。倒是陶太出门来一次,正好跟宾朋在一起,看到他面色一冷也没多言。很快景灏天就出来了,拎着大衣边走边穿像是赶着去办急事。云初还在往里头张望,景灏天顺手把围巾撂在他脖子里扳过他肩膀就往外走,凑在他耳边低笑:“这么准时,真乖。你可是救我脱离苦海了,大恩大德要不要我以身相报啊?”
云初心里想着陶然的事并没在意他又开了下流玩笑,直到他跟四双说话,他还偏转过头在看陶然会不会凑巧出来。这会儿景灏天说了这话,云初才想起,他跟陶然见过面,实在没理由不晓得那晚的人是陶然了。景灏天搂着他坐上黄包车,跟拉车的说还没想到去哪儿,先拉着再说。等车子拉出陶家大宅那条巷子,云初轻轻皱了皱眉:“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那人却刻意装傻,看云初曜石般清亮的眼睛定定瞅着他,才挑眉又笑:“是,我当然认出来了。所有的王八蛋脸上都有记号,我一眼就看得出。”
“胡说。是什么记号?”云初听他又胡诌,嘴角无奈也笑出来。景灏天的手一直没放开,云初身子陷在他臂弯里,并没在意自己半个身子都将靠在景灏天身上了。
“衰。王八蛋脑门上都刻着衰字,你说好认不好认?”
“……。”再说下去又不知要说出什么泼天言辞来,云初轻叹一口气把话题岔开,心里想着改天单独再来找陶然,至少跟他说句抱歉。“现在你要去哪?”
“没地方去,随便逛逛。”
“那你平常没事的时候都做什么?”
“逛花楼,泡堂子,找女人上床。”
“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了。”
“喂!你敢走!我今天不玩那些。你有什么好建议?”
云初平日哪有闲时间去关心玩的事情,自然也说不出什么建议。景灏天闷头想了想,对着车夫的背影喊:“喂,拉车的,哪儿有有吃有玩的地方?”
车夫弓着背拉车,听车上两个大男人说话就像是恋人在打情骂俏,暗忖反正有钱人什么都玩得开,这种事也是少见多怪。况且他们这样没目的地逛,倒也是一单大生意了,心里不由就开心:“有啊,城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