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毅脸上有着难以言说的疲惫,似乎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的样子。
“那、那算了吧!”本来就是求人,也不能强求,倒是苏未年有些担忧的问他:“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周时毅怔了怔,继而笑着说:“没事,和朋友出去玩了几晚。”顿了顿,见苏未年脸上不相信的样子,抱着胸靠在门口上斜眼看他又说:“下次带你啊!”
苏未年连忙摆了摆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周时毅见了弯着腰笑得肚子疼。
苏未年脸上很是尴尬,匆匆道别离开。人已经走远了,周时毅弯着的腰还是没有直起来。
脸上有着更为苍白的颜色,额头上也冒着大颗的冷汗。
有人匆匆从屋里跑出来,扶住他:“你别逞强!”
周时毅笑了笑,顺从的靠在那人身上进了屋。
苏未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路楹的事情像是一根刺扎在他的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痛苦却又不知所措!
这一天依旧一大早匆匆忙忙起床,胡乱的套上衣服就准备出门去打探消息。
一打开房门却看见路楹就在门口站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却挂着淡淡的笑容。
她拉住他的手,轻声道:“算了。”
苏未年怔在那里,有些不明白,即使是他也会感到痛苦而愤怒无比的事情,为什么路楹却能轻轻松松地要他放弃?
路楹看着他这幅样子,有些无奈。苏未年钻进了死胡同,困死了自己,也急坏了旁人。
他为了她放弃了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在医院又花去他几乎所有的钱。
现在看警局的态度,明明是有人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他们无权无势根本就斗不过。但是日子还要继续,她所能做的就是忘记。
“别想了,难道你嫌弃我?”
苏未年急了,说:“我哪里嫌弃了你!”
路楹笑:“既然你不嫌弃我,我也不在意,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呢?”
这就是他们的无奈,面对贫富之差,强权压迫下的无奈。
最终的妥协换来的是平静日子的继续前进。
周时延站在周时毅的门前,来来去去游荡了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敲开了门。
开门的就是那天苏未年走后,出来的带着金丝框眼镜的清秀男人。
男人看着他有些熟稔的说:“你来了。”
“周时延还好吧?”
男人脸上黯然一闪而过,让开身:“进来吧!”
“你来了!”周时毅躺在床上,脸色很苍白,可见了周时延还是那副轻佻样子。
“课上完了?”周时毅将手上的报纸折好放下,转过头看着他,道:“听说成绩还不错!”
周时延皱着眉,紧紧盯着他,忽然道:“你有病?”
周时毅一怔,脸上的不自在一闪而过。
忽然又低低笑出声:“是,我有病。”他又抬起头,看着他说:“你不是很高兴?这样就没人管着你了,可以多去看看你那便宜哥哥。”
周时延看着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沉默了很久,忽然又说:“其实,你挺好。”
周时毅不免发了呆,好半天才有些尴尬的转开目光,看着墙说:“是吗?”
“你挺好,我记得。”
他记得很多年前,是他帮他母亲解开绳索,从顾家逃出来,虽然最后还是没能逃脱被死神带走的命运。但是,他记得,是这个人救过他的母亲。
周时毅没再开口,一直保持着上身僵硬转着头看墙的姿态。
“你不会死吧?”
周时延忽然问。却看见周时毅身子一僵。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周时毅将话题扯开:“你最近好像有些不对劲。”
周时延忽然顿住,脸上难得有些尴尬,好半天才迟疑着说:“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周时毅一下子转过脸来诧异的看着他,问:“你喜欢谁?”
见周时延不回答,他脸上又挂上那痞痞的笑,颇有些jian诈的问道:“难不成是......”
话还没说完,周时延就打断了他,抬眼正对着他的眼睛:“是个男的。”
周时毅这下子是真的顿住了,一下子将探过来的身子缩回去,脸上有些讪讪的,好半天又试探着开玩笑说:“不是我吧!那可别啊,我不喜欢小屁孩的!”
周时延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是他?”
周时毅试探着问。
周时延依旧没回答,只是抬眼看了一眼,脸上微微一动。
完了,这是周时毅第一刻想到的,他叹了口气决定开导开导眼前这位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孩子。
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他抬头看他,道:“小屁孩,别把什么都当喜欢,你那只是习惯性的依赖,只是亲情,亲情,懂么!”
周时延轻飘飘看他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样,忽然道:“别以为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