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院门外,罗绡不放心地拉了樊蓠一把:“你不会再想着回夏秦了吧?”
“……不会。”樊蓠跳下车。经过这一路,她虽有些郁郁难平,但绝不至于还有冲动。
罗绡放了心,跟着跳下车,结果一个没站稳差点撞到马车上,“哎呦……”她捂着太阳xue——怎么突然头晕起来了?
樊蓠心事重重,只顾着闷头走向大门。罗绡艰难地叫了她两声,“小夏……我、我有点不舒服……”
樊蓠扭头看了看,兴致缺缺道:“罗姑姑,您就放心吧,我是不会有胆量偷跑回夏秦国的,您不用再费心演戏了。”
“不是……”罗绡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撑不住马车,整个人晕眩得厉害,内息翻涌,全身僵硬,“我、我……”
樊蓠叹了口气,终是走回来扶她,“好啦好啦,我既然答应了,就不是敷衍……哎?哎!”
罗绡闭着眼缓缓地倒了下去,樊蓠反应过来立即抱住她的身子,扭头向院门的方向拼命叫喊:“来人啊!有没有人?救命啊!罗姑姑晕倒了!大姑父!”罗姑姑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近日来,夏秦来使安寻悠成为了罗苏lun境内的新闻人物,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这位年轻的使者,言语间充满了对神秘人物的忌惮。
樊蓠穿戴着当地最常见的女性服饰,怀抱着药包从药堂走出来,快步穿过大街小巷。罗绡这次是真的内伤复发了,据大姑父风升所说,那是陈年恶疾,只不过以往罗绡并没有像这次一样昏迷了几天都不见醒。最后和罗绡待在一起的人就是樊蓠,她因此被穆歇和章夏迁怒,他们都认为她一定做了什么气到了或者伤到了罗绡,否则人不会沉睡这么多天。
这种事樊蓠根本没法辩解什么,也因为心情低落,无力解释。她也知道罗姑姑的男人们这是急坏了,并不是真心怪罪她,要是真的认为她害到了罗绡,那她早被杀了吧。
罗绡晕倒以后,那个传说中的疗伤温泉就真的派上用场了,樊蓠这次进城是为了买一些辅助疗伤的药材。
“哎,你们到底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可是听说,那夏秦使者在大殿上要求咱们国王与他们结为同盟,共同抵挡西虏国啊,而且,我们国王还答应了!据说这几天就会发兵支援夏秦西北边境呢!你们说,国王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罗苏lun多年来风平浪静,为什么要去趟这浑水?”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啊……国王在大殿之上昏过去了呢!”
“哎呦!是嘛?”
“是啊!”
“该不是那使者对我们国王作了什么法吧?”
“谁知道?二皇子、三皇子殿下也都支持,唉~大殿下不在,果然是不行啊!”
走过大街小巷,樊蓠时不时就会听到这样的议论,大多都是三五成群扎堆在一起小声地说,但是她英语听力不错,听得真真儿的。
安寻悠有那么大本事呢!看他还有夏泷那张牙舞爪的样儿,是不是这次夏秦国的危机可以化解了?樊蓠如此安慰着自己,脚步轻快起来……
“说起大皇子,以他的脾气,怎么能容忍夏秦的使者对我们指手画脚?”有人又提出了疑问,“我原本以为,大皇子殿下会亲自从边疆飞驰而来,砍杀了那大胆来使!”
“你这么说我也奇怪呢,那夏秦的安大人来到境内也有半个月了,大皇子殿下竟然一直没有对这事有什么反应,甚至连一点讯息都没传回来!”
“是啊,大皇子手握兵马大权,不可能对这事没有反应的……”
“对啊,那夏秦使者马上就要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我们罗苏lun皇室竟然任由他要了援助之后就这样离开!”
群情激愤……樊蓠脚步顿了顿,心下觉得好笑:这偌大一个罗苏lun,皇室成员怎地好像都拿不出手呢?唯一被寄予厚望、又手握重权的大皇子,似乎又是个脾气火爆之人……看来,子孙不争气的,不只是夏秦国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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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竹在一家书阁找到自家主人的时候,看到对方正捧着一种黑白相间的图画册在看……
“公子,听他们说,这叫漫画。”
安寻悠合上书本,轻笑了下:“表现形式倒是很奇特,只是所言之物太过无味——作画之人的画工可见一斑,但文字却肤浅了。”看到着书者是个叫“小夏”的,又问:“这个小夏,既画了图,又配了文字?”
近竹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以风格看来,不像男子所作。”安寻悠放下书本,沉思道:“作者大约是个Jing于书画、但缺乏思虑的闺中女子。”这意思就是说画这本书的人技巧有余、灵魂不足——常在闺中没见识呗,哪来什么思想、灵魂?
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