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铭被风汨抚摸着,喉间发出细不可察的呼噜声,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长而浓密的睫毛带着些许颤抖。一幅很舒服的模样。
他却没有留恋这样的温暖,很快就从风汨身上爬起身,侧着头,道:“我知道我不需要再向你重复一遍问题”
楚渊铭的嗓音沙哑且蛊惑,这是一个人类很难拥有的。风汨的脑海此刻异常清醒,她看到楚渊铭指着阳台之外那片漆黑的夜色,冷冷地说:“跳下去。”
十七楼,跳下去。简单又明确的指令。
风汨猛然望向楚渊铭。
这家伙疯了吗?
但想到他们第一次以亲密距离见面的时候,楚渊铭也是从高楼跳下,而过了几日也丝毫不见他受伤的消息。
但这么让她直接跳下去,不可能。
蛇人的体能很强,但风汨不认为自己有足够的愚蠢去挑战这个大冒险。
看风汨没打算有下一步动作,楚渊铭沉沉地笑了声,然后说:“胆小鬼。”
风汨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胆不胆小,她心里清楚,也不担心楚渊铭怎么看。何况以楚渊铭的性格,真话是假,假话八成才是真。
她站起身,跟随着楚渊铭走到阳台上。黑暗中,他微卷的酒红色发丝如火焰一般燃烧。她的双手一摸,双臂一揽,楚渊铭就被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或者换句话说,她被楚渊铭牢牢抱在了怀里。比起楚渊铭,风汨的身材实在娇小。楚渊铭也不作推辞,将这个找到了正确方式的女人锁在怀中。
风汨的脸贴着楚渊铭胸膛。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丝毫没有要从十七楼跳下的自觉。
这个男人的气息充斥风汨的鼻腔,其成分大概是烟草、威士忌或是血。不浓烈,却辛辣。
“要死一起死。”
风汨埋在楚渊铭胸前,闷声道。
“我很遗憾。”
楚渊铭的话总是简洁得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没等风汨品味出这四个字的意思,楚渊铭就抱着风汨,高高跃起。
风汨能听到耳畔破空的风声,刮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痛。她现在无比后悔自己还真的做出了这么个如此愚蠢的决定,不过还好,如果可以,她还有楚渊铭陪她一起粉身碎骨。
比中了囤积两年的奖池里头的红票子都值得的事情。当然,红票子对风汨也没什么吸引力。
风汨都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死亡边缘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咧嘴角,但她确实在这么做。如果不是相对作用力把她的头牢牢摁在楚渊铭怀里,楚渊铭就能听到她张狂的笑声。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楚渊铭始终将她紧紧地拥住。
常识告诉风汨,如果是真的掉落那她现在已经失去意识。但她的意识尚存,耳畔的风感也在渐渐减弱。
直到那种压力感消失,风汨已经有些晕头转向。反观楚渊铭,双腿不见丝毫颤抖,连神色的变化都细不可察。
他没有放开手,没有移动,只是站着让风汨倚靠着他缓过来。
两分钟之内,风汨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在缓过来之后,她松开了不经意间攥在楚渊铭胸口布料上的手,轻声说:“谢谢。”
楚渊铭却猛然将手指扣在风汨脖颈:“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风汨无法抑制自己因惊愕而睁大双眼。只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她看到楚渊铭眼中无法抑制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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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楚渊铭将这个话题提出来,“我倒也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和你去送死。”风汨回答。
她瞪视楚渊铭泛红的蛇瞳,两人僵持着,在十几秒的时间内一动不动。
终于,是楚渊铭先妥协了。他松开了卡在风汨脖子上的手,转身向着一扇大门快步走去。
风汨也跟着楚渊铭往里走。她身旁掠过说不清道不明的建筑物和装饰,没有丝毫通俗美感,但显得分外和谐。
最终,她走进一间屋子,见到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陈酒?”
风汨惊讶地叫出口。那个给了她手链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陈酒现在的状况显然不怎么好。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压着,对方的手贴在她的大腿上,而风汨看到了她背后刀锋的寒光——显然,陈酒并不是自愿的,或者没有像看起来那么自愿。两人的闯入,无疑打乱了她的计划。
“没你的事。”她说。
压着她的男人显得有些惊奇,手更加放肆地在陈酒的大腿上抚摸。他见了楚渊铭,嘴上毕恭毕敬叫着老大,手中动作却没停下,急哄哄地想掀开陈酒的裙子,在两人面前表演一场活春宫。
“起来。”楚渊铭走到两人面前,拎着男人的头发把他拎起来。男人有些惊讶,也跟着楚渊铭走进内屋。
没过三十秒,屋内传来一声惨叫。还有ye体喷溅的声音。
楚渊铭迈开腿走出内屋,他的手上沾满了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