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第二笔款项,经纪人无奈地在韩友明秘书的监视下,播出了第二个电话:“苏安,你明天必须回来,你有个通告已经签过合同了,你忘了?”
苏安正坐在单身公寓的地板上,哽咽着说:“哥,我记得,我明天一定按时到演播室。”
经纪人听着他哭唧唧的声音,又心疼又想笑:“怎么哭了,怕自己赶不上火车?”
苏安抹着眼泪摇摇头:“不不是哥”他哽咽了一会儿,说,“韩总是被我打伤的”
经纪人:“”
苏安哽咽着说:“我回去呜呜回去就要就要自首了哥我我名下就两套房子呜呜求你帮我帮我转到我妈名下卖呜呜卖了也行”
经纪人听着手机里可怜至极的哭腔,再抬头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的韩总,只好敷衍着答应:“行行行,你先让我看见你,我们再说,好吗?”
苏安小声抽噎说:“哥,我我下午两点到站”
韩友明瞪了一眼。
经纪人轻咳一声,说:“好,我去车站接你。”
苏安背着双肩包,一脸悲壮地登上了回市的列车。
经纪人苦笑抬头:“韩总,人我给你骗回来了。”
韩友明面无表情地说:“有跳槽的打算吗?”他发现苏安似乎特别依赖这个胖乎乎的经纪人,如果挖过来,苏安在自己手下一定会呆得更安心一点。
经纪人持续苦笑:“韩总,您可饶了我吧。”
苏安性格又软又甜,漂亮又听话,所以他平时也会多照顾一些。
但经纪人是个老油条,跟着老板的小情人跳槽这种事,风险可能会比收益更大。
苏安坐在去市的高铁上,窗外模糊的风景一闪而过,一切都熟悉又陌生。
四年前,他第一次坐上这列高铁,去市打拼一个看不见希望的未来。
他运气还算可以,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
可那场噩梦却也如影随形,再也摆脱不掉。
他昨天一宿没睡,此时忐忑不安的心里升起一股难以抵挡的困意。
苏安靠在车窗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和韩友明的感情,其实很难用语言形容。
苏安是个嘴笨的人,对人却有一种及其敏锐的直觉。
他害怕韩友明,第一眼就怕得要命。
那个高大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坐在灯光的Yin影中,每一个锐利的眼神好像都要把他拆开吃了。
这种恐惧持续了很多年,哪怕在韩友明爽快同意结束包养关系之后,苏安仍然没有丝毫感觉到安全。
他有种奇特的预感,韩友明终有一天,会让他死得很惨。
果然,噩运还是来了。
苏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梦中的韩友明像一只咆哮的巨大野兽,在黑暗中露出森森獠牙。
等他哭着从梦中惊醒,耳边已经响起了到站的提示音。
苏安擦擦眼泪,背着书包下车。
在出站口等他的除了经纪人,还有韩友明的秘书。
苏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经纪人胖胖的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安安,你别怕,韩总的人是来和你协商解决的。”
苏安惊恐地瞪大眼睛:“还还能协商吗?”
秘书微笑着说:“当然可以,请跟我来。”
三人在秘书的房车里展开了一场简单的谈判。
秘书拿出一份合同给苏安。
上面要求苏安和新越娱乐签十年的合同,合同期间要服从公司的一切安排。如果解约,就要支付十六亿的天价违约金。
如果苏安签下这份合同,新越娱乐就会放弃对苏安的起诉和追偿。
秘书慢悠悠地喝着红酒:“苏先生,您打伤韩总这件事,导致新越娱乐股价暴跌。这份损失,我预估您也要赔偿刘亿左右,您认为呢?”
苏安眼泪汪汪地小声说:“我签约。”
他没得选了。
他如果坐牢,他的妈妈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
相比之下,一个十年的娱乐合同,简直就像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那样美滋滋。
经纪人有些担忧地看着傻乎乎签字的苏安,最终还是没有多说话。
签完合同,秘书微笑着说:“那这样,苏先生,您现在就可以去工作了。”
苏安呆呆地说:“啊?”
秘书说:“对,我带您去韩总的办公室。”
苏安着急地说:“他他不是不是”
秘书微笑:“韩总伤的很轻,现在已经出院回公司了。”
苏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概是被那个心机老畜生忽悠了,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经纪人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新越娱乐总裁办公室,两小时前还被媒体发了一堆病危通知单的韩友明,正在面无表情地看文件。
耳机里响着某个早就解散的偶像男团活泼的歌声。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