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射杀朝廷重臣,死罪!”霍去病上前几步,跪在刘彻面前,却一句话都不说。
刘彻的面色渐渐发青,公孙敖匆匆跪下,哭泣道:“臣该死!关内候当日殴打卫大将军,卫大将军顾念到关内候因父亲新丧悲痛欲绝下行为失当,所以并未追究,可臣今日一时失口竟然把此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骠骑将军。”
刘彻气得一脚踢在公孙敖身上:“去病的脾气你就一点不知吗?”
公孙敖在地上打了个滚,又立即翻身跪好,顾不上身上的伤,只磕头不止,口中频频道:“臣死罪,臣死罪……”
不大会儿工夫,公孙敖已是血流满面。卫青眼中神色复杂,最终还是不忍占了上风。当年公孙敖对他的救命之恩,他真的是感念一生。卫青跪在刘彻面前,磕头道:“一个是臣的外甥,一个是臣的下属,李敢之死,臣也营该负责,求皇上将臣一并惩罚。”
刘彻没有理会卫青,只怒指着霍去病骂:“看你带兵和行事比年少时沉稳不少,还以为你有了妻子儿子知道收敛了,今日却又做出这种事情,你给朕老实说,李敢究竟还做了什么?”
霍去病的身子挺得笔直,背脊紧绷,可他的心却在冰寒中,他用表面的强悍掩藏着内心的伤痛,他从小视为亲人的卫氏家族还是对他出手了。
流程和肯定也感觉到事情有可疑,在言语中替他找着借口和理由,希望把责任推给李敢,可霍去病怎么可能往一个已经死亡不会替自己辩解的人身上泼污水来为自己开脱?他更不可能说出事情,让卫青陷入困境。刘彻一直寻找着机会打压卫青,但卫青行事从无差错,此事一出,不管卫青是否知道,刘彻都不会放弃这个良机。而卫青却是哼个卫氏依靠的大山,如果卫青有任何差池,整个卫氏家族都会陷入危机。
刘彻等了霍去病半响,霍去病却依旧一句话不说。刘彻怒道:“你是认为朕不会杀你吗?”他蓦地指着我道,“金玉,你过来!”
我上前静静跪在霍去病身侧,霍去病一直纹丝不动的身影轻轻颤了一下,却依旧低垂目光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刘彻道:“今日见了金玉的举动,朕虽然不喜金玉,但也不得不赞一声,这个女子担得气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你打算让她做寡妇吗?”
霍去病垂放在身子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青筋直跳,手指过处,地上的碎石被无意拢入掌中,他的指缝间鲜红的血丝丝缕缕渗出。刘彻冷着声缓缓问:“或者让金玉陪你一起死?”
我去握霍去病的手,用力把他的手指掰开,把他掌中的石粒扫去,擦干净左手后,自顾道:“另一只手。”他愣了下,把另一只手递给我。我把沙石轻轻扫干净后,拿帕子把血拭去,淡淡道:“好了。”说完握住他的手,他虽没有推开我,却仿若木头,没有半点反应。我固执地握着不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痴痴地盯着他。好一会儿后,他终于侧头看向我,我向他一笑,他的眼中光华流转,歉疚温暖都在其间,原本的伤痛冰寒退去几分,缓缓反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两人旁若无人,众人也都表情呆呆。刘彻忽地连连冷笑起来:“金玉,朕若问你是否想死,恐怕是多此一举了。”
我恭敬地磕了个头,心中对刘彻满是感激,不管他是因为惜才,还是感觉到事情有疑点,但他一直在给霍去病机会,甚至想用我的生命作威胁去撬开霍去病的嘴:“皇上,民女随骠骑将军一起。”
刘彻沉默地在原地走来走去,一面是大汉律法和后世千载的名声,一面是霍去病的性命,就是一贯被人称赞为睿智的大汉朝皇上也头疼万分。良久后,他面带疲惫,问道:“听闻今日还有侍卫不小心被鹿撞死?”
一旁的侍卫首领立即回道:“是,共有八哥侍卫被鹿撞死,张景,刘大山……”
刘大山?我从卫伉、公孙敖、任安面上扫过,漫不经心地想,他们做得倒也还算周密。
刘彻听完后,点了下头,抬头望着天,近乎自言自语地说:“李敢身陷鹿群,不慎被鹿撞倒后身亡,厚葬!”
众人愣愣,赵破奴他们率先跪下:“皇上万岁!”在场的大部分也也纷纷反应过来,跟着高呼“皇上万岁”,也有愤怒不满狠盯着霍去病的人,但在刘彻冷历的视线下,都低下了头,随着他人跪下。
自霍去病要我忘记李敢所说的话起,我一直很平静地等着一个宣判,此时却心情激荡,次真心诚意地给刘彻磕头,真心诚意地呼道:“皇上万岁!”
刘彻望了一眼弯身磕头的霍去病,眼中仍满是怒意,甩袖就走:“哼!万岁?真希望朕万岁,就给朕少惹点事情出来。”
第二十一章偶遇
一场为了有了散心的狩猎却在惨淡中收场。关内候郎中令李敢遭鹿撞身死,李夫人因为惊吓过度病倒在榻。刘彻再无游兴,率领文武官员从甘泉宫匆匆返回长安城。
霍去病变得异常沉默,常常能一整日一句话都不说。
血缘情深,对我是极奢侈的一件东西,他自小拥有,可在权力和皇位前却不堪一击。我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