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肖洪斌已经年近六十了,在村中担当司仪,主持婚丧嫁娶各种仪式已经近三十年了。虽然年纪大了,可中气十足,吆喝起来声音高亢,嗓门依旧够亮。
今天,他在给肖氏的子弟肖磊主持婚事。这肖磊如今是出人头地,真是给他们肖家长脸,所以很是上心。
肖磊披红挂彩,与身边盖着红盖头的李忘忧一同完成着种种繁琐的仪式。
那天,肖磊回家后就开始做准备。第二天就让媒人登门求亲,随后很快就下了聘礼,订下良辰吉日,备下喜酒宴席。今天,便是两个人结亲的日子。
肖磊这次喜宴可与上一次不一样,这回他娶的是县令的女儿,虽然是个小老婆生的,可也是李长郁的骨rou。于是,许多人都看好肖家,认为肖家这会算是得了势。
今天,肖家门前可谓是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前来贺喜的宾客络绎不绝,肖家摆下的宴席几乎是座无虚席,称得上是高朋满座。
这十里八乡的士绅几乎都跑了过来凑热闹,不求在县令面前搭上线,能够混个眼熟,说上一句话也好啊。
县城中,各级官吏也都纷纷到场,向肖家道喜,对肖磊也是百般客气,点头哈腰。
这在侯张集的百姓眼里,简直是难以相信的前所未有的盛况,来的全是大人物。当然,最令人难以想像的,就是侯张集居然有人能和县太爷家结亲!
肖老太爷几乎乐得嘴角酸麻,可还是止不住笑意。没想到他们肖家居然还能如此风光,日后见了列祖列宗他也有个交代了。虽然他没什么出息,儿子也没教出什么出息来,倒是他儿子给他们肖家生了个有出息的孙子!
张广寿坐在角落里,瞪着眼睛看正在拜天地的一对新人,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知道为什么,张广寿自打肖磊衣锦还乡时就开始讨厌他。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年纪相近,甚至他还比肖磊大上两岁,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一个是贫贱的佃户。
可是,他现在是一个游手好闲,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另一个却交了好运,年纪轻轻就靠自己办下偌大的家业。肖磊是今天的主角,是县太爷的乘龙快婿是人人巴结的对象。他呢?是侯张集最大的富户,哦,应该是曾经最大的富户张家的公子哥儿。现在却在一个佃户的喜事上缩在一个角落里,没人理睬,像是一个小人物。
折腾了半天,肖磊和新娘子完成了拜天地的礼节。随后,新娘子被人搀扶着走进了洞房。肖磊留下来陪着宾客们吃吃喝喝,并向参加宴席的官吏和士绅们一一敬酒。众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满席的欢声笑语。
天渐渐黑了下来,参与宴会的宾客陆陆续续地散去,院子里渐渐冷清下来。
还剩下一帮留下来帮忙收拾的肖姓族人。收拾完也没离开,而是继续上酒上rou,开始吃喝玩乐,一大群人分成几桌,划拳行酒令,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满嘴胡说八道,闹腾个没完没了。
肖磊被这群人闹烦了,便假装喝得酩酊大醉,走三步晃两步,便被人抬进了洞房。众人把他撂下,就乱哄哄地一起出去继续闹腾喝酒去了。
这些人前脚一走,后脚肖磊就睁开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满屋子里,张红挂彩,布置的十分喜庆。两柄红烛在一旁燃烧着,为房间提供了光亮。屋子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铺着一块红色绸布,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几只杯子,还有一小把干红枣,一小碟油炸花生米,一小盘干桂圆,一小堆莲子。
忘忧头上盖着红盖头,穿着一身红装,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绣花丝绸手绢,身体坐得笔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花瓶,或是一副绘画。
肖磊缓缓走到忘忧面前,伸出手用两个指头捏住红盖头的一角,轻声说道:“忘忧,我来了。”说完,他便将红盖头掀了起来。
忘忧低着头一副羞答答的样子,一双饱含秋水的明亮双眸微微向上挑起,含羞露怯地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丈夫。那目光是复杂的,里面混杂着五分喜悦甜蜜,三分羞赧无措,两分不安紧张,一分畏惧迷茫。紧紧抓着手绢的小手微微颤抖,令人难以察觉。
肖磊伸出自己的手,一把握住了忘忧的小手。忘忧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她从没和男人如此亲密过,一时间心儿砰砰直跳,脸庞也飞快地染上了一抹羞红。
肖磊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不要担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丈夫了,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忘忧无言,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在烛光下,羞红的少女格外好看,两叶弯弯柳叶眉,粉嫩的脸蛋,红色新衣下面,显示出她苗条的身线。这让肖磊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她一如既往的羞涩,却因为这个特殊的时刻,而面色羞红得厉害,隐隐透露出一股春情,显得别有韵味。
肖磊是个色中饿鬼,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上。更何况,眼前的是一个娇滴滴的美丽少女,还是自己合法的妻子。
胯间的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