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徐长清买来的酒是过十年的曲酒,味道极为香郁浓烈,几乎就是按他口味买的,往每人碗里倒酒时一时嘴馋竟是偷喝了两口,喝完吧唧吧唧嘴满脸享受样儿,而冯满最是爱鱼,那一大盘香酥炸鱼是徐长清专门为他订做的,他忍不住偷拿了一小根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而虎子就更夸张了,这菜还没摆全乎,自己一人就吃着满嘴流油,嘴角还挂着点心上的黑芝麻。
那几个祥和酒楼的伙计在一边看得有些目瞪口呆,这玉店的下人哪里有个下人样?干这些事儿可都是在东家眼皮子底下,不过,这举动显然不是一回两回能养成的,否则怎么敢做出这么无理的举动,再看东家,果然是平日里被惯出来的,见到了半点不呵斥,甚至可以说是默许。
徐长清哪知道这几个外来伙计的心思,这几桌菜本来就是给大伙订的,他们想吃就吃,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敞开了肚皮,怎么吃都无所谓,若是真觉得偷吃的香,那就偷着吃,既然花钱买给他们,就是他们的奖励,如何折腾他自然不管,只要不为食儿打起来就行。
祥和酒楼的伙计暗地里算了下,这三桌饭菜和酒加一起已经超出了八十两银子,于是几个伙计忙跟徐长清一说,本以为徐长清会后悔点得太多了,毕竟八十两银子数目不小,可是他们一个伙计三四年的工钱,谁知徐长清的一句话,立即让几个伙计落了下巴,再次目瞪口呆起来。
徐长清听完微笑着从袖里又拿出一百两,然后指着那香酥小炸鱼道:“麻烦几位,回去后把那个鱼再送过来三盘。”
伙计下巴当即掉下一寸,这炸鱼极为贵,一盘十几根,售价是八两银子,可别小瞧那鱼,品种极是罕有,是从南方一个叫修作的地方运带回来饲养的,平日都用上好的饲料单独喂食,而且长得很慢,一年只能长成小孩巴掌那么大,但是全身rou极为鲜美,掌柜不久前也只是买到了十多斤,一直放在冰窖里凉着,岂不知才几天的工夫,就要被这大宛美玉的下人全部吃光了,这几个伙计个个面色有些异样,这本是给名贵人士备的,却进了和他们一样的下人肚子里,说他们不酸溜溜都是假的。
接着徐长清又指了那过十年的佳酿,“将那曲酒也再拿两坛过来,嗯,三坛吧,两坛怕是不够。”掌柜和帐房都能喝一些。
几个伙计的下巴又掉下一寸,这几坛子酒也不是寻常的米酒,是过十年的佳酿,一坛值二十两银子,这三坛就是六十两,富贵家办酒席时给上宾喝的,可是给伙计喝……这东家,可真是暴敛天物啊。
徐长清平时只喝小山里紫紫酿的果酒,这米酒虽是十年佳酿,对他来说与普通的酒并无区别,也就不甚在乎,然后又将虎子和其它人喜欢的几样菜色,又都多要了一盘。
几个伙计握着那一百两的银票最后弓着身子极为恭敬的离开了,虽然徐长清并没有多给他们多少赏银,但是像这样对下人大方的东家,他们都是极有好感的。
菜一到位,大家笑着坐下,平日在一起吃住早就习惯了,拿起筷子酒杯就开始大喝海喝,钱远在厨房里做了一大锅米饭,喜欢喝酒的喝酒,喜欢吃饭的吃饭,想喝汤的有汤,想吃rou的有rou。
热闹之余,徐长清也陪着吃了点米糕和清汤,钱远还特意给他做了一碗豆花,吃完后便起身去了前厅,后院随着他们闹了,到时收拾干净就行。
而详和酒楼那边,江决正和几个平日交好的友人在雅间享用酒菜,因为他上午赌了一块石头,切开竟是现下最火的无色玻璃种,但是偌大一块,纯玻璃种也只有两个拳头大小,其它部分是无色冰种,冰种比玻璃种透明度要差一些,里面有些雾状絮,不完全的通透,但是无色玻璃种卖火了以后,因为稀少的缘故,无色冰种也就上了台面,以次充好倒也卖得出去,只是价钱方面要差上很多。
那块玻璃种最少也能卖五百两到八百两左右,所以这才请人过来酒楼吃饭,几个人边吃边喝,话题逐渐从玉石转到了风月场所。
大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Jing力旺盛,又都是少爷公子,不缺银两,平时读书烦闷,便结伙喝酒赌石或到风月之地玩耍享乐,这些早就见怪不怪,家常便饭了。
对于京城里那些排得上号的青楼ji馆,哪家的姑娘俏,哪家的姑娘嫩,哪家的姑娘嘴儿甜,差不多都是了如指掌。
江决喝得有了些醉意,随即开口不屑道:“我说啊,刚才说的那些个姑娘没什么意思,玩来玩去也都那样,你们可知道我昨天去哪了?”
有人笑着接口道:“难怪江兄昨天不在,原来是去别处风流快活了,到底是去了哪儿,说出来改天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江决嘿嘿笑道:“说出来吓你们一跳,云良馆你们知道不……”
闻言旁边几个人互视一眼,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几个人里就数江决年纪最小,其它人都比他长上两三岁,于是有人打趣道:“江兄也到了年纪了,有些事也该通气了,咱大宛几年前不是有个风流书生说过一句话么,叫做:男人不去云良馆,阅尽美人也不风流啊。”
江决听罢转圈看了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