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CHAPTER 19 高烧</h1>
或许是一下子温差过大,也或许是对变来变去的食物不太适应,这几日上山后,祁斯瑱病的来势汹汹,一夜就发起了高烧。
祁析迟也没想到他会病的这么突然,她面上不露山水,微微握紧的双手却暴露了她的心情。下午小崽子红着脸,满脸不好意思的对自己说没力气的时候,她还有点想笑他年纪轻轻身子却虚得很,没想到他是真的发烧,裸露在外的额头滚烫烫的,就像前几日在海边滚烫的沙子般。
这连着的几座山都是祁家名下的,山庄也是。但由于祁析迟不算经常来这边,除了几个生活在这的仆人以外,连医生都没有。她皱了皱眉,让管家联系附近最近的医生过来,但天色已晚,山路又不安全,最快也得8个小时才能到山庄。
祁析迟问了问女仆长,发现连药都是过期的后,忍着把她们辞退的心让她们先滚下去,转头又给管家打电话,让他又压缩了一小时。
至少残留的温度计显示的是39.5摄氏度,病因也还未明确。但烧退不下来的话,长时间的过热会对大脑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好歹祁斯瑱虽然四肢像面条一样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但眼神还算十分清醒。
“姐姐,我有点冷。”祁斯瑱紧抓着被角,偌大的房间内只开了一扇窗户,室内已经是26度左右的温度,祁斯瑱不仅盖着一床薄被子,还瑟瑟的裹紧了被窝。
他想伸手去碰碰姐姐。
可是姐姐站在他床尾,他够不到。
祁斯瑱呼着热气,又蜷缩了起来,裹在被子里像个蚕宝宝一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渴望、好奇又依赖的看着姐姐。
“你呀,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祁析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的脆弱,像是狼崽子终于对自己露出了柔软的肚皮,还“呜嗷”地可怜巴巴乞求着自己给他揉揉肚子,她心也软了几分,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黑发,“没事的。”
祁斯瑱在没进祁家之前,每日跟着卓莲东奔西凑的日子很不好过,他那时候又小,正是需要大量营养的时候,卓莲养不起他,三餐都不太规律,rou也很少吃到。吹一吹风、淋一下雨就感冒发烧的事情,他已经经历一个人经历过很多次。总是难受的昏昏沉沉、忍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再吃个退烧药,苦到了舌尖他也神色自若,他总以为自己…自己是习惯了这般苦日子的。
可为什么,有了人对他说“没事的”,有人会为他担忧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自己又不那么坚强了,甚至想哭了呢?
祁斯瑱的心软成泥巴,他一下子把头缩了进去,还慢悠悠的当着祁析迟的面背过了身。
真是小孩子般的举动,祁析迟暗暗失笑,但她很快敛去了眼里的笑意,轻轻离开了房间,坐在楼下的
沙发上,看着女仆长一脸灰败之色的站在她面前。
“给你的高薪,倒是让你把自己当主人了?”祁析迟穿着的宝蓝色的衬衫挺阔有型,钻石纽扣排列整齐,无不彰显着她的高贵冷矜,她眉眼凌厉,却又带着些嘲讽的看着眼前的人。
女仆长对她的审视下意识的发抖,却又强行给自己灌输这只不过是比自己小一轮的丫头片子而已。她强行抬起了头,却又在和祁析迟目光接触了一秒后逃离,眼神漂浮。
这种有异心的家仆一般很少,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可以把仆人们都敲个警钟,祁析迟目光淡淡,像是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等着眼前的人蹩脚的辩解。
“祁少,我错了。”年级较大的女仆长低着头,哽咽着,像是真心悔改一样。见祁析迟也没有阻止,她也就继续说了下去,“祁少时隔已久再来,庄园都为您重新打点了一番呢…这药,是真的没注意到。以后…以后绝对不会了。我向您保证!”
“重新打点?”祁析迟翘起二郎腿,细细又重复了这四个字。
女仆长心里一突,想起这几年趁着祁家没来的时候变卖了少许对祁家来说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心里打起鼓来,但又抱着侥幸的心里想着——他们这么多年没过来,哪会对庄园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女仆长硬着头皮,点头继续说了下去:“祁少,我的错导致小少爷现在的高烧,我自愿接受您的任何处罚。”
“好。”祁析迟干脆利落的接下了她的话,“至于惩罚,我也替你想好了,不是喜欢手脚不干不净拿人东西吗?那我就帮你去掉手脚,再把你丢到U城去如何?”
U城?听起来还算是个正在发展的大城市。
但女仆长仍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祁少,饶了我吧,饶过我行吗,我不会这样做的,不会再给您添麻烦的,我再也不自作主张刷小聪明了,祁少…”
祁析迟眉眼间已经带了不耐之色,她给身旁的保镖使了个颜色,他们便把她拖了出去。
还以为U城是个好城市吗?那是她一手之下的黑暗交涉城市呢。
处理了这几个人以后,祁析迟平复了下心情,又回到了祁斯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