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习惯了,怕输。再怕,也要咬着牙把命给抢回来。
☆、新任刺史
梁二少以为南山赏花已经最令人讨厌的了,想不到那个和稀泥磨时间的新任刺史文大人,又效仿湛王的赏花会,好死不死,办了一场品鉴字画官会,简直比南山赏花恶心百倍。
梁曲轩脑袋都大了,有这时间附庸风雅,还不如多睡睡觉。也不知道这些文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闲的无聊可以去ji院,那都是活的,可以动的,有反应的。对着一幅幅字画,再好看,也不能看出个仙女来吧。
他这样抱怨也不奇怪,因为,梁二少不学无术,对字画的认识着实有限。至今脑海内印象最深得,就是被梁曲天抢走的那副百鸟朝凤图了。
如果只谈字画,他编几句附庸风雅的半吊子话,还是能够编出来的。梁曲轩心里不爽快的是,梁曲天穿的跟个仙子一样,他却裹了一层又一层,像一团球。他梁二少怎么说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到了梧州,就怎么看怎么猥琐龌龊,一点没有风流倜傥的姿态了呢?
喻书佐却不管梁二少心情如何,道:“梁大人,我听说都仓已经安排京城的商行入梧州和那些原商接触了。这要是一步步的深下去,我们是一点力挽狂澜的余地都没有了。大人既然在湛王面前说得上话,恐怕要真正费些口舌,不能让都仓的人再得势了。”
梁曲轩指着结伴三五的官员道:“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见风使舵的能手,只要湛王稍微露出一点苗头,说不定他们又变卦了。但是有些旧官员,是从一开始就跟着梁都仓的意思走的,这些人才是我们要剔除的。”
喻博文是个聪明人,梁曲轩和湛王的关系,他拎得比谁都清。这是要一网打尽,湛王的领地上,不会允许异党的存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事事与梁都仓顶风相对的梁曲轩,未必一定是志在要从都仓手里抢下香料这一块,而是要以此为引把逆党统统逼出来。
而到底是谁在背后指点这一切,不言而喻。
他背后突然发出一阵冷汗,从头凉到脚。湛王的心思如此深沉慎密,想来能任他留在梁曲轩身边,也是对他的身份一清二楚的。
喻博文盯着前面梁曲轩的背影,隐隐觉得有些好笑。梁曲言把他安插进梧州,和湛王玩着你知我晓的游戏,然而最应该是局中人,却对这些事情全然不知,全然不晓。应该说这是不幸呢,还是大幸呢。
书法绘画与梁二少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却是梁三公子的心头好。稍微露那么一小手,那便是技惊四座。文刺史办的这个官会,现在看来,就颇有点深意在里面了。
平时在政务上,文大人极尽捣糨糊的作风,而对上字画,偏偏是说得头头是道。对着梁三公子的亲笔书法连连称赞,旁边的官员更是随之附和,一个比一个还要往天上夸去,正可谓是风头无两。
梁曲天提笔写下四个字:勤政为民。字体瘦劲有力,落笔干脆,大开大放,赢得一众喝彩。
文继越大赞道:“好字!不负千金之名!”
旁边有一官员,特别亲近文刺史的接口道:“大人,你可别光赞,还得给我们显一显你通天下地的测字之能。”
原来文刺史对于卜算和测字多有研究,特别是测字,常常是一个说一个准。
“大人既有如此才能,何不露一手给我们长长见识。”梁曲天笑道:“不如就拿我写这四字测一测罢。”
文继越为难道:“我平时不过玩玩而已,根本都是拿不出台面的,只怕误了你们,尽不可信。”
虽然他一再推迟,可一众官员再三要劝,越来越多的人都聚了过来,倒要一睹这个刺史大人如何观字说事。顿时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些圈,梁曲轩也挤了过来。
文继越抵不住众口,才道:“大家听听就过了,真的是不准,胡言乱语罢了。”
他拿起这幅字帖,默默看了一会儿,道:“既是勤政,那就测官运吧。勤为民,自然备受爱戴,爱戴及通达,通达升广阔,按说是官运畅通之象。可惜这个政字,政字分开看,一止文,大约梁都仓卓越的文才反而要制约你仕途的发展。”
说完,文继越把那字帖一卷,对梁曲天道:“不过是随口之言,梁都仓不必放在心上。这四个字,送我可好?”
“刺史大人喜欢就好。”
这一段插曲,很快就被人忘怀了。而这事以后,梁曲天对文继越这个人,由不以为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鄙视,胡叨神念的毫无立场的文刺史在他心里简直是连棋子都算不上的烂泥。
梁曲天在意的,是香料一脉上的成功接手过渡。
京城的商行都是宣世清的人,梁曲天曾经想过要不要插一两个自己的人进去,最后还是觉得不妥。他主动请调梧州,不是他想过来就过来的,临行前给皇帝许了承诺,留在梧州做皇帝的棋子。这是走的一条曲线,在京城,他之前和湛王的事情皇帝是有所耳闻的,绝不可能起复他重用,况且前面挡着一个他大哥梁曲言,要想往上爬,太困难。
但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