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映生辉,秦戈觉得他们那桌周围坐着的人都不时地瞟过去。
不知道谁说了句什么话,那人淡淡一笑,旁边那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手也趁机搭在了林熙烈放在桌上的手臂上。
秦戈一下子觉得那女人涂得血红的指甲特别扎眼,那人也没有挣开,就任那女人搭着。
秦戈一直不断地向那边瞟去,连饭都没怎么吃好。
那桌人终于都站了起来,秦戈才看清楚,原来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不过都上了些年纪。坐林熙烈旁边那女人伸出一只手搭在林熙烈肩上,跟着就柔若无骨地靠了上去,好像很亲密似的,在那人耳边咬着絮絮说着话,眼睛半眯半睁,似有无限风情。那人神色不变,似乎没有半点不悦,竟没有推开她。
一行四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走着就出去了。
秦戈一下子全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盯着盘子里剩下的菜发愣。
他觉得心里很难受,堵得慌。
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人这般毫无顾忌地跟别人亲近。今天看到了,胃里竟如排山倒海一般地翻腾。据他所知,那人没有什么亲生姐妹,那这个只能是……
他忽然没勇气再想下去。
这算是什么呢?说什么对他好,想跟他在一起,想让他做老婆,转过头去就跟富家千金你侬我侬。明明是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那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其实之前就经常这样?难道那人一边想要上自己,一边又要跟女人纠缠不清……那他到底算什么?那人之前还因为他跟女人调情就大发脾气,罔顾他的意思强暴他,现在看起来,简直可笑到了极点──那人有什么立场这样做呢?他也许就只是想找个借口做了他吧!……
秦戈觉得自己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自己完全就像个傻子一样被那人玩弄在手里,亏得他还为了那人一通表白在心里想了好久,完全就是多余的啊……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接近了他又玩弄他很有趣吗?
抬眼看见父亲站起身来,跟那个叔叔握手,好像是言谈甚欢,饭局要结束的样子。秦戈连忙也站起来。
“小少好像不怎么喜欢这里的菜啊?今天看你都没怎么吃?”那人慈祥地笑着说。
“不是不是,是因为我来之前吃过了一些东西,所以比较饱。谢谢叔叔招待。”秦戈恭敬地答道,秦父满意地点了点头。
走出饭店被冷风一吹,秦戈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好似被风都吹下来了一般。他一边向车的后座走去,一边转过头用袖子擦擦眼睛。
看着窗外快速向后掠过的路灯,和车窗上自己红着眼睛的倒影,秦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连嘴巴里都在发苦。
那人在他心里什么时候已经这么重要了?
倘若以后真的只能做朋友,他能忍耐那人跟别的女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吗?
今天他知道了,那是不行的……他承受不了……
秦戈觉得自己心疼得厉害,连喘气都要喘不过来。他想明天就去找那人,把手机还给那人,然后跟那人再无瓜葛……就当这是一场痛苦快乐交织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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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头一次自己打车去那人家,以前都是那人载着去的,对于他家的确切住址竟然都有些记不得了,他报上小区的名字,还好计程车司机找得到。
秦戈到那人门前,又有些犹豫起来,他担心开门进去就撞见那人和女人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会很尴尬。他在门外攥着兜里的手机,攥得手心都发热了,机身也变得汗津津地,有些滑不溜手。
终于他鼓起勇气刚要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张妈的脸露了出来:“小同学,原来是你呀!站在外面干什么,快进来吧!”
张妈一边拉他一边说:“少爷昨晚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你坐在沙发上等会儿,我去给你泡杯茶。”
秦戈还来不及说不用,张妈已经进了厨房了。
就像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对方却忽然消失了一样,拳头打在了空气里。秦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想走。
那人昨晚不在家,想必是跟那个女人找地方爽去了。自己还要在这里傻傻地等,就为了把那人送的手机还给他。秦戈莫名地就觉得自己就像等待在外寻欢作乐的丈夫归家的怨妇。
张妈给他泡好茶就出去买菜了。他坐立不安了好一会儿,决定直接把手机留下就走掉,那男人那么聪明,一定明白自己割袍断义的意思吧。
秦戈刚站起来,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茶几上,就听见“哢嚓”一声,那人推开门进来了。
那人涂着发胶的头发似乎已经丧失了发胶的作用,懒散地垂在额前。西服虽然还算严整,但散发着一种烟味和香水味混合的味道,浓郁得闷人。整个人看起来既不爽又似乎有些疲倦。
那人抬头就看见秦戈,单手撑着墙,一边脱鞋子一边说道:“怎么?想好了?”
说着就朝秦戈走来,秦戈顿时觉得那人的魄力一下子就压过来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