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筋:“我……能有这个机会么?”
盛遥把被他弄乱的头发和衣襟稍微整理了一下,歪头笑了:“我要是不答应怎么样?”
舒久张张嘴,颓然低下头去,像只被冷水浇了满头的流浪狗,宽阔的肩膀缩起来,黝黑的眼睛倏地暗淡下去,半晌,他才抬起头来,蹲下去拖地上盛遥帮他收拾好的行李,勉强笑了一下,比哭还难看:“那……那我……我不打扰了,对不起,你当……”
“没听到过”这四个字,干巴巴地卡在他喉咙里,舒久努力了几次,都没能说出来。
盛遥却叹了口气,弯下腰去摸摸他的头发,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你的要求,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了?”
舒久猛地抬起头来,那人桃花眼微弯,潋滟一片,看惯了的坏坏的、满不在乎的笑容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说:“你要回你老爸那,带点日用品路上用就行了,这么多东西,拿着也费事,就先放我这吧,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给你留着客房。”
舒久一把抱住他的腰,趁机把脸埋在他身上,偷偷地把眼角冒出来的ye体抹去——亲爱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温柔啊。
第七十八章 审判者 一
姜湖最近的中文进步得挺快,主要原因是一个礼拜以来,他白天都比较Jing神,又没什么别的事情做,于是一整天一整天地宅在办公室里看中文教程。这人确实聪明,以前没Jing力,现在Jing力有了,五六天的功夫,一本成语小词典轻轻松松就背了个七七八八,虽说也只是机械背诵,不算熟练运用,偶尔也能从他嘴里蹦出个四个字的词。
当然,姜湖是死也不会承认,最近因为沈夜熙在身边的缘故,晚上的睡眠安稳了好多,已经好多天没做过噩梦了。
当时因为姜湖养伤,沈夜熙作为一个好客的主人,把比较大、阳光比较好、床比较软的主卧让给了他。鉴于现在他已经不是“客人”了,于是沈夜熙乐颠颠地搬着自己的床铺回归了他软绵绵暖烘烘的大床,搂搂抱抱耍流氓之举已经炉火纯青,偶尔擦枪走火还能……嗯,是吧,大家都懂的。
盛遥最近突然变成良家妇男了,当然恐怖游戏还是照打,玩笑还是照开,不过人却看起来稳重了些,桃花眼不再四处乱放电,和路人打情骂俏的事情是没有了。这个变化,是有一天杨曼闲得没事做,去招他的时候发现了。
那天杨曼伸了个懒腰,凑上去对着盛遥吹了口香风,捏着嗓子说:“公子,今日奴家佳人有约,可是沈恶霸不肯怜香惜玉,扔给奴家一打报告,如何是好?奴家不依——”
盛遥点点头:“成,你要约会先走吧,放那一会我帮你弄好。”
杨曼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
盛遥抬头看了她一眼:“嗯,怎么了?”
杨曼伸出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不是应该说‘小生得美人垂青,三生有幸,不知美人何时以身相许’之类的么?”
盛遥带着笑意看着她,吐出三个字:“从良了。”
杨曼一口狗血喷了三尺高,半身不遂神志不清地飘走了,一边飘还一边念叨:“盛遥从良了,盛遥从良了,盛遥他居然说他从良了……”
说来不知道是巧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在这时候,传达室的小张在门口敲敲门,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然后走近来扔给盛遥:“给你的……”
“嗷——”这是一帮浑身闪烁着八卦之光的同事们,好几道意韵不明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小张,小张赶紧摆摆手:“别误会,不是我送的,盛大美人,在下已经心有所属,对你真的没啥想法!那是花店刚送过来的,我瞅那送花的小弟被咱局里这森严庄重之气镇住,在门口徘徊半天了,就替你收了。”
沈夜熙唯恐天下不乱地从旁边走过,意味深长地拍拍小张的肩膀:“孩子,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错误的开始,你就招了吧,咱盛美人魅力大,没人笑话你的,真的。”
小张悲愤——苍天啦,老子冤枉,老子是直的!
从此某人虽然不在某人身边,但是给某人的鲜花攻势一发不可收拾,玫瑰一天一大捧地往办公室里放,窗户开着,整天招蜂引蝶的,弄得大案要案组活像玫瑰培养室,非常销 魂。
沈夜熙看看没人注意,凑到姜湖耳边,笑得贱兮兮地问:“你喜欢花不,咱工资不高,这点钱还掏得出来——”
姜湖的脸“腾”一下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挤出几个字:“你要是喜欢,就甭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出来呗,我又不笑话你,人说女为那啥者整容,整容我就不要求了,给你整朵花戴,还是没问题的。”
“啧,小孩,老嘴硬,别学安怡宁那丫头片子,多伤感情啊。”沈夜熙表示不和他一般见识,此人反攻不成,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每次被逗起来,平时的淡定就变浮云了。
沈夜熙对此十分满意,你说你淡定就跟别人淡定呗,跟你自己男人瞎淡定什么,于是私下里“媳妇”“小媳妇”“老婆”“宝贝”之类让人血溅三尺的称呼时不常地就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