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巍然站立,在劲风的吹拂下,他整个人意气风发,衣袂飘飘如仙人降临,举动间尽显王者之威。
“着,封云成和为平安王,赏王府一座,侍者若干,财物若干,即日起云氏一族随大军一同返回盛京。”
云成和率族人叩谢皇恩后,便束手退到了一旁。
偷看了一眼前方的那个高大身影,云成和心中五味杂陈。
从此之后,云氏不但丢掉了祖宗基业,就连整个家族,也要在别人的监视下战战兢兢度日,这和以前相比,又何止一天一地的差别,而追其罪魁祸首,还是自己这个无作为的领导者了。
他心中黯然,旁边的族人也是心中沮丧,却还要装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为刀俎我为鱼rou,若是对方要杀了自己,也是寻常之事,眼下要求自己一族前往对方领地居住,虽然有些屈辱,但好歹也保全了性命,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大伯,我哥哥呢?”
云琰上来看了半响,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兄长,不由担心的问云成和。
云成和刚才也注意到了,但却没敢问,按理应该在这里的人却消失了,他心中老有种不祥的感觉,轻轻摸了摸云琰的头,“可能到别处去了,别担心。”
安慰了两句,云成和也只能将这个事情先抛到脑后。
下一步,便是群臣前往参加庆功宴的时候了,就在一干人纷纷起身之时,蒋平却突然出列,跪在了凤离天面前,“皇上,在前往庆功宴前,微臣还有话要说。”
这一举动,顿时引来无数人侧目。
凤离天脚下一顿,看到蒋平脸上坚定的神色,不由皱眉。
这人平时虽憨直,但并不莽撞,今日这却是闹得哪般?
但此刻,他只能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爱卿有话直说无妨。”
蒋平恭敬说道,“微臣以为,皇上怜悯百姓,愿意接纳云氏并入东钟,此乃皇上一片慈悲之心的体现。”
他这几句歌功颂德的话,弄得在场官员大多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至极,但凤离天知机极快,不待他说出后面的话,脸色便已经一点点难看起来。
蒋平为人,他再清楚不过。
为人刚直勇猛,为将征战沙场是再合适不过,且因爱惜手下军士,在军中有极高的声誉,但他也有着唯一的缺点,就是护短。
一涉及到他要护的人,这人便像没了脑子一般,不管场合什么蠢事都干的出来。
而在这纳降大典上,能让他这般不顾身份的,那就只有一事,就是复仇。
一想到这里,凤离天心底闪过一抹愠怒,对方这是对准了云彧而来啊。
蒋平长子于沙场上死于平南王之手,之后平南王也命丧沙场,按理双方仇怨以了,但以蒋平的性子,可不会顾及这些,定然是要寻平南王后人报仇的,而这样一来,他的目标便只有两个人。
但这两个人,都是云氏一族的重要人物,平时也就算了,在云氏投降的重要当口,若没有正当理由就胡乱杀人,师出无名,便只会寒了那些刚刚归降之人的心。
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两人都是清白无辜的。
云琰自然不用担心,他本身也才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自然不会有什么罪名在身,但云彧却就不一样了。
对于东钟,他确实是犯了滔天大罪的,只要揭发他当年偷到玉符,放走源王挑起内乱的事情,那云彧面临的,就是一个死罪。
可是,他现在还不想让他死!
凤离天脑中转的无比迅速,一想明白了此事,便当机立断,打了个哈哈说道,“这等歌功颂德的话,朕却是惭愧的很啊,蒋爱卿,今日是大吉的日子,云氏一族归降,天下归心,乃是大大的喜事,你要说的话,朕回头再听,现在百官都在这里,大家先去庆功宴才是要紧。”
说了这话,凤离天便迈过蒋平,大步往前走去。
见皇帝这个样子,蒋平却是铁了心,他咬了咬牙,站起来紧走两步,又猛地跪倒在了凤离天前方,“皇上,庆功宴虽然要紧,但我东钟将士的性命更要紧,此事关系到数万东钟将士的冤魂,兹事体大,还请皇上恕末将冒犯之罪!”
此话一出,整个城墙上方,顿时冷寂一片。
凤离天深深的吸了口气,知道蒋平已经是铁了心,却是逼不过了。
“今日这等重要时候,若是你有一丝夸大之言,你可知要担当何罪吗?”
说道最后,已经是疾言厉声,那话中的森森冷意,无数官员都是心中一寒。
蒋平却是个犟性子,见此等情形,也豁出去了。
“末将知道,但为了我军将士的冤情,末将便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惩处凶手!”
凤离天对上蒋平的双眼,双颊不由轻轻抽动。
“既然如此……”半响后,凤离天才咬牙说道,“说!”
蒋平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凤离天森冷的目光,“微臣刚才看到了当年私放源王,引起盛京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