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抓头发。不过,心里的惶恐不安和逃避确实被萧香一席话被驱散了不少。就是嘛,牡丹一直都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淡定样,他在这儿忧心忡忡实在多余,到时再说吧,再坏也……
“小六过几天要来了,你们三个以后又要热闹了,真期待。”
“聒聒噪噪的你期待他做什么。”安乐收尽心思,环了一眼马路两旁的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店,把他拉到对面那间小巧的有着鹅黄色灯光的小馆子,翻菜单点了四个菜,说“我想开学后还到酒馆打工,周末时间去。”
“你要应付得来就去吧。”萧香不以为意,“末末有个朋友是美院老师,假期有开班,地点就在这儿附近的大地图书馆六楼,你要不要跟他学基础?”
“好啊!”安乐欣喜,“过些时候就能收到入学通知了,我过来跟你住到开学好了。”
“随你。”
饱腹后两人又进公园里漫步,见小Cao场上有一群老头老太在跳拉丁,许多出来散步的人们密密麻麻围了一圈观看,但也兴致勃勃凑过去引颈顾盼,着实佩服这些老人家们的卉张的激情,尽管都没有一副婀娜多姿的年轻身体,但一举一动却是那么的专注、表情是那么的愉快,恣意释放的热力也感染了周围的观众们,一张张或年轻或苍老的脸上无不是漾着笑容的。
“……”一阵电话铃混合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响起,安乐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是自己口袋里的家伙叫了,跟萧香说了声便远离人群十步外,接通,那头的人似乎也很愉快,开口就是报了个地址给他,叫他打车过去。
“我正跟萧香一起呢,不去了。”
“我知道,来吧,娃娃也在呢。”
想了想,安乐应承下来,把立在人群中尤显得鹤立鸡群的萧香拉出来,两人先回香苑取车,再前往上次去过的那家位居凌云路中段的夜店,在满场暧昧不明的光线中巡了一遍才找到角落的熟人,打了招呼后入座,眼神从在场所有人身上掠过:白瑾、林末、官家大少二少等熟脸及三个生面孔,倾身跟旁边人言:“还以为你们这餐饭要吃到午夜十二点呢,现在才九点多钟就出来了?”
牡丹睨了他一眼,跟他介绍生面孔。
安乐扬笑虚应一番,把隔了一座的独自坐在椅上垂头剥榛果的几乎被淹没的小不点拎起来,狠狠往那张展颜讨好的小脸上掐一把,贴近窃窃私语:“跟越叔叔上哪儿吃饭了?”
“老宅。”安宁也努力压低声音,软绵绵的气息拂在他耳际,挠痒痒似的让他想笑,“好多人呢,我只见过极叔叔和致叔叔,其他人都不认识了,他们都抱我捏我,我这儿疼这儿也疼了。”边说抬起嫩藕似的手臂和小腿,上面还真是一个个的淡印子。
“真粗鲁。”安乐咕哝,小心的揉着那淡印,“明天要穿长裤长袖,明白么?”
“嗯。”安宁点头,把剥好的榛果塞进他口中,又悄声道:“太nainai还叫我跟她住几天呢,越叔叔说蚊子太多了,会把我咬肿的,等把蚊子驱完了才可以去住。”
太nainai?是指牡丹的nainai么?安乐抚额,有些脑乱。欣喜于他们对小家伙的喜欢,而对于敢把他带回家的牡丹,他更是刮目相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人行事还真是“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Yin,动如雷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忽然忆起头一次同床而眠时他说过的那番话及那天晚上他承诺般的话语,心猝然急蹦了几下,侧头望向正与人笑言的牡丹——那从容的举止中是他特有的淡定,忍不住笑了。
“哥哥,”安宁低唤,“太nainai还偷偷跟我问起你了呢。”
“喔?那你说什么了?”安乐挑眉。
安宁偷笑,神秘兮兮说:“我说哥哥可好了,是天才。”
“傻瓜。以后不许说哥哥是天才。”安乐捏他小鼻子,“这世上的人都是优缺并存,没有谁是天才。比如你越叔叔很老jian巨猾老谋深算,可他的成绩却连你宁叔叔都比不上……”
“都说些什么呢?”萧香忍俊不禁的把安宁带到自己身上,斜眼乜安乐:“老说别人教他旁门左道,其实你言传身教最多。乌鸦笑猪黑,自丑不觉得。”
“谁是乌鸦啊!”安乐老羞成怒的提脚就要飞过去,一只手轻松扯住他后领,勒得他动弹不得,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斥道:“放开我。”
“大庭广众下别动大手脚,影响不好。”牡丹闲闲的说着,猝然松开手。
于是,防不胜防的安乐华丽的一屁股摔倒在地,成功的逗乐了在座的各位爷们。连绵不绝的爆笑声点燃了他的怒火,跳起来就往牡丹身上扑去,没头没脑的狂踢狂打,可那些在外人看来如绣花枕头的软绵拳脚都不自觉的避开了受害者的脸和要害处,且那绯红的面颊和晶亮的眼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像是……欲盖弥彰的羞赧?
牡丹逗猫儿似的毫不在意的任他捶打。一行人兴致勃勃的盯着看。安乐冷哼一声,翻下地坐回原位,丝毫不觉得两人之间超乎常人亲密的行为有何不妥,森冷的眼神射向犹在乐的观众,转着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