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拼,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没听说过?他平时虽然老实寡言,但心里可是如明镜般照得两面亮堂的。
李伯早早收了摊,跟他们一起回到风兰小筑,途中一同到超市买了新鲜食材,回去后下厨为三人煮了满桌好菜,看他们吃得起劲,自己也高兴。
饭后萧香收拾桌子,安乐满额薄汗,迫不急待去洗澡,水花拧到最大,仰头闭眼哗啦啦一顿猛冲,指尖泡皱了才关了水阀,开门见安宁正依在门框边、手在墙上画圈圈,忙问怎么了?
“等你出来啊,我拍门好久了你都没听见。”安宁怨气十足。
“好吧。你进去吧。”安乐摇头晃脑的要回房。
安宁扯住他衣摆,把电话塞到他手里就跑到客厅李伯旁边,藏头露尾底气不足的说:“刚才越叔叔打电话过来,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回来了。”
这小兔崽子!安乐直想抽他屁股,转进房把门锁上,拨电话,几声冗长的机械声后,传来牡丹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什么事?
“没事。就想跟你说一声我回来了,就这样。”不由分说便挂断,把电话扔到床上,蹲在地上揪头发,心虚不已。回来前不说一声也就算了,回来后也不及时打电话给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哥哥。”门开了,安宁笑眯眯的走进来,摇晃手上的冰激凌,“你要吃么?绿茶的。”
“过来。”安乐凑近咬了一口,满口绿茶味,冰凉感从舌尖到胃里,起身把安宁抱起来,掀起衣摆摸摸那截白白的小肚皮,挠一挠,逗得他咯咯笑,扭着要逃脱,手上乱晃的冰激凌蹭到他衣上,一团一团的绿,看着挺恶心,当即停手,把剩下那截欲融化的丢进垃圾桶,顺便脱了脏衣服。
正翻衣橱时,电话响了,安宁扑过去接通,三言两语毕,转头说:“哥哥,越叔叔来了,你下去吧。”
安乐僵了几秒,换身衣物跟萧香打了声招呼后便下楼,走到大门口时便看见牡丹的车进来了,两束砖亮的光线几乎要刺盲他的眼,臭着一张脸走到降下的车窗边。
“这么晚了,你叫我下来做什么?”
“上车。”牡丹慵懒的开口,“要不要现在上去拿行李?”
“拿行李做什么?我住这儿好好的。”表情力持平静,但语调却抑制不住的上扬。
“跟我回家啊。”牡丹抬手揉他脑袋,孺子不可教的眼神乜他,“考试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请哼了一声,安乐闭上眼瘫靠在椅背上,“九月,我就真入洛扬门下了。到时候还跟你成校友了。”
“多好。”牡丹轻笑,“对了,佟初寒月初回来过,还问起你了。”
“唔,过年我走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四月份他在外地打了电话给我,似乎很忙。”说到这儿,安乐睁眼专注的望他,“官越,你能陪我回去么?”
“什么时候?我八月中要跟宁珂小布外出。”
“那就这个月末吧。我想先到平市看看青云父子。”安乐笑了笑,调侃道:“希望今年青云能成家,圆了伯伯的愿望,免得每见到小孩儿就要被念一次,可怜得很。”“这回去可别再带草帽回来了。”安宁房里的墙上挂了两个,明晃晃的跟整体装饰极不协调。
“编草帽也是件费时费力的事,你以为随随便便抓把稻草就能弄好了?”长长叹了一气。“你要真到了那穷乡僻壤的旮旯地方,恐怕会很吃惊吧。北山之东,山界颇开,中有阡塍,丰草芃芃。整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伯伯家只有一个算是现代电器的古董小电视,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来的。要是把你放到那儿生活一段时间,你估计会疯狂。”
“当然不会。”牡丹笑道,“南亚热带雨林里不仅山高林密地理复杂,还炎热泥泞荆棘丛生,树叶丛间更是无数的毒虫伪装埋伏,那自然条件真不是一般的险恶。两年前暑假我们去到那儿,在森林深处看见过一个原始的氏族部落,屋子全是木头搭建的不规则形状,不要说电器,连平常人穿的衣服都没见着,男女老少只围块麻织的布或兽皮遮羞,连吃饭喝水用的都是土陶木碗,晚上则点松油或印楝油照明。真正的与世隔绝。”
“唔。”应了声,安乐岔开话题:“对了,安珂和小布这会儿没出城吧?我们去酒馆?”
“嗯,都乖乖呆着呢。”
下了车,安乐离他两步后慢腾腾挪步,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眉头不自觉的纠结着,表情有点严肃,一个箭步上前拉住他衣摆,隐隐带着不满的语气问:“你脖子上那是什么?被虫子咬了?”
牡丹愣了愣,摸摸脖子:“有什么?”
“过来自己看看。”安乐把他扯到电梯门口,就着不锈钢的映照让他看清自身锁骨处分散着的几个小红点,“家里有蚊子了?”
“不是。”牡丹矢口否认,将他拉进电梯,勾搭上他肩膀,被他甩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解释:“我之前几天一直在爷爷那儿住,那楼前有一排老槐树,每年夏秋季时总会招来很多小虫,花斑蚊更是无孔不入,不管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