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老李。
老李眉头紧锁, 说:“伤在后背,只有一个伤口,却是致命伤。”
两人合力,轻轻将阿卡翻了过来。
阿卡背后两块因为瘦弱而更显凸出的肩胛骨中间, 有一个血红的圆窟窿,伤口皮rou外翻, 像是被一枚巨大的子弹穿过。
“这么大的伤口, 是什么造成的?”宋书明问。
老李指了指旁边透明的证物袋,说:“法医从阿卡体内,找到了这个。”
证物袋里是一块小圆扁片, 乍一看像生了锈的硬币。宋书明凑近一些,才发觉这“硬币”外圆内方,深褐色有锈迹。
“这是一枚,铜钱。”宋书明说。
林愫猛地回头,捏起透明的证物袋,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才说:“铜榆钱。”
“金桐在外,包裹着一片榆钱铸造而成。这是,辟邪的法器。”
老李点点头,说:“我看到铜钱的时候,也猜到,多少应该与邪门异事有些关联。”
“阿卡的尸体,是两天前发现的。”
“西四环边上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统一收集建筑废料的垃圾桶里,散发出奇怪的恶臭,有工人好奇,拿了一根长棍拨弄,发现了一只人脚,立刻报了警。”
“我们发现阿卡的时候,他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也没有携带手机钱包。还是录入了DNA之后,在失踪人口库里,找到了他当初为了找姐姐阿采的时候,留下的DNA信息。”
“比对成功,身份确定,我才想起来,你当初曾和我提过这个刘阿卡。”老李唏嘘。
寻亲多年,寻到后来,都是靠着心底的信念在强撑。宋书明越苦越难,越不愿对外倾诉,那几年逢年过节被老李叫到家里吃饭,强支起笑脸假作洒脱,也是不愿大好的日子拿自己的痛苦给别人添堵。
后来再过节,宋书明婉拒老李好意,只说自己和另外一个也在寻亲的福建小伙约好了,两人要搭个伴,一起过节。
老李这才知道刘阿卡和刘阿采姐弟俩的事情。后来宋书明遇见林愫,也曾与老李提过,是阿卡从中牵线。
阿卡亲人尽皆不在,说起来,就连认尸,都要靠着宋书明和林愫这两个打过交道的“朋友”,这才急匆匆致电宋书明,叫他赶紧回来。
“阿卡的死亡时间,是六天前。”老李看着林愫,说。
林愫点点头,从麻布小袋中一件件掏出法器。黄符纸、铜金盆、陶瓷碗、绿豆水和一袋糯米,和当初她替阿卡问米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愫凝神静气,正中坐好,面前端正摆着铜金盆。左手捏诀,指尖在盆上转了一圈,铜金盆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开始发抖,发出嗡嗡嗡的空鸣声。
林愫从麻布小袋里面摸出一小撮五色糯米,自上而下高高撒入糯米盆中,四散开来。她指尖糯米明明只有一小把,洒了很久却不见洒尽,好似无穷多一般的糯米自她指尖流下,慢慢垒成一座糯米山包。
林愫慢慢收了手,又从袋中掏出一支Yin沉木筷,在绿豆水中浸过,迅速插进那糯米小山中。
Yin沉木筷在糯米山上左右摇晃不定,却□□没有倒下,良久之后,才停了颤抖,直直立在盆中。
林愫头上沁出汗滴,手中黄符纸上写明了阿卡的生辰八字,却迟迟不见她动作。宋书明在一旁看得着急,却大气也不敢出,怕惊扰了她作法。
前后约莫十多分钟,林愫终于将两掌合十,引出一撮小火苗,把黄纸符燃了。
“如何?”宋书明问。
林愫面沉如水,嘴角深深抿起,说:“我,什么都没问到。”
两人相识三年,林愫在宋书明眼中,一直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这样胸有成竹却铩羽而归的情况,宋书明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诧异地顿了顿,这才安慰林愫说:“是不是太累了?”
问米这术法,简单却低效。依托的,就是生人与死魂之间千丝万缕的一点点牵念。
阿卡在这世上,故旧不多,林愫和宋书明,已经算是难得的朋友了。
可为什么林愫这次问米,却一点成效也没有呢?
林愫脸色更加难看,咬牙说:“我要用一次引魂铃。”
宋书明一惊,引魂铃这法器有些特殊,引来的并不是魂,而是灵。
就算能引来阿卡的念灵、悔灵或者痛灵,也对他们查案无益啊。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管不了那么多。”林愫烦躁地甩甩头,左手捏诀,右手轻轻摇动腕上的引魂铃,黄纸符上写了阿卡的八字,挑在桃木剑尖轻轻点燃。
三人身旁渐渐涌起一阵阵的雾气,寒意彻骨。可是左等右等,直等到黄纸符燃成灰烬,也没有见到上次曾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排垂柳。
引魂铃,也招不来阿卡的魂灵。
返程的路上,宋书明还在安慰林愫:“老李那边,还会继续探查,周围的监控,还有案发的现场都会慢慢查到。”
“我们回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