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无心之人方可活</h1>
那个时候,乱步看到了少女完全如同日蚀般的眼神,瞳孔深处如同深井般的漆黑,虹膜的边缘却挣扎着溢出一丝光晕。
终于他把少女身上所有的违和感在这一刻连成了一条完整的纵贯线,起点的地方此时清晰明了的告诉了他,少女为拯救某人所奉献的代价是什么。
于是乱步所有的话语都被剥夺了,他看着明明就在怀里,却根本无法真的触碰到的少女,胸腔里剧烈冲撞的情感让他的心脏不断地受到迫害。
“……对不起,乱步桑……”少女察觉到了他绷紧过度而颤栗的身体,她抬起了手抱住了他的背脊;“真的,对不起……”
“不要道歉啊呜……混蛋!”把脸埋在少女还有些冰凉的肩窝,乱步努力控制着却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你道歉了的话,就好像是在拒绝我了啊笨蛋!”
把自己献祭出去以为是在拯救,结果却是在自杀的少女,她所付出的代价清晰明了以后,乱步完全明白了对方是不可能跟自己有结果的。
因为她道歉了,她为和他发生的这一切表示了无能无力的歉意,委婉地表明了她的态度,用自己做错了事的口吻来表示为这个不可延续的夜晚画上终点。
“将这些都忘了吧……”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温热的泪水在脖颈上滴落的触感很明显,但她却并不觉得难过,沼泽怪物没有心,不会痛也不会哭;“不过是场噩梦,睡醒以后就没事了。”
“……我不要。”像个孩子似的,他紧紧抱着少女的腰肢;“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把我搞成这样,你要负责一辈子的,你没钱给我买粗点心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买,我还可以陪你开花店养猫,或者你想做别的什么都可以……”
“银。”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双被阳光亲吻过的箬竹色眼睛还shi润着,眼眶委屈巴巴的红得不行;“离开那个人吧,你救不了他,在这样下去你就要死了,让我救你吧,拜托了……你不要把自己杀死……”
而少女只是抬起了腰吻住了他的唇,并没有深入的交换彼此的唇舌,只是将双唇温柔地叠压在一起。
下一瞬,他闭上了眼,安静的沉睡在少女的怀里,而银则神情平静的将扎在乱步后颈上的迷你针剂拔出。
替男人盖好了被子,她将还残留着霜花的衣服穿上,两腿之间不可避免的会有粘腻的ye体将裤腿内侧浸shi,但银的眉眼之间没有丝毫的不适,只是非常平静的把自己装扮回那个黑色的木乃伊。
任务还没有完成,那个有这异能力的男人多半是返回所属组织在这片区域的据点了——横滨虽说最大的地下异能力组织是港口黑手党,但经历了近几年外贸禁令以及新市政管理制度规划后,依然有一些不甘臣服的杂碎聚集到一起成立出各种黑手党家族。
还有的甚至还会勾结其他地方势力,试图打破港口黑手党的统治,成为新的横滨地下之王。
当然,对于银而言,这些错综复杂的东西没必要了解,她只是组织里的一条撕咬敌人的野狗,所要做的不过是把上级发布的任务完美达成就可以,为此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只不过,就算会粉身碎骨,咽气的那一刻,也要倒在哥哥怀里。
“哥哥在哪,我就在哪。”把自己的武器放置好,少女回头看了眼沉睡的男子,那被月光亲吻的眼眸里摇曳着温柔的光:“谢谢你乱步桑……以后,就别再见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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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推开就关门走到下一层时,太宰已经坐在了吧台上,这人不是会老老实实品尝美酒的类型,此刻正用那纤长的手指戳着酒杯里浮出酒水的冰块玩耍。
“啊,织田作。”发觉了织田作后,太宰十分开心的打了招呼。
织田作挥了挥手算是回应,随后坐在台在旁边,酒保按照以往的经验给他上了一杯蒸馏酒:“外面在说仓库街区三十九那间公寓楼的命案,我听到有组织的人说居然还二次sao乱了,你这次派的谁去的,居然还能折腾出第二次sao乱来。”
织田作本意也不过是随口提起,并非是想嘲讽,甚至他其实觉得这也是太宰治预料之内的,毕竟身边这个在双手和右眼上缠着绷带,看上去纤细羸弱的青年,是组织内鼎鼎有名的最恶黑手党,他过手的任务从未出过差错。
但很奇怪,在织田作提及这件事后,太宰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怔忪,随后他看到太宰左眼里透出了冷然的光泽掏出了便携电话:“广津,三十九你派了谁去?”
织田作觉得今晚自己来之前应该买一只彩票,他在认识了太宰治这个人一年后终于见到了他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真实的表情。
那是装载了惶恐和担忧的复杂表情,在挂掉电话后,青年便要立刻离去,织田作稍作迟疑便开口道:“要我帮忙吗?”
太宰踏上楼梯的步伐一顿,随后那边的Yin沉的嗓音传了过来:“不了,场面会比较血腥,织田作你不杀人,就别去了。”
那种实质的杀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