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并允诺,待她出了服丧期,就立刻补加一个更加奢侈盛大的典礼。
落子宁表面应声着,但心里却明白,这个补加怕是永远都不会兑现了。
而面对皇上擅自破了规矩,赠予她公主府的事情,大臣们都颇有微词,但碍于皇上的镇压,也只得退了一步,上奏说只要是落子宁在出嫁前,每个月都要回皇宫住一段时间,他们便默许了这个先例。
于是这段时间,落子宁从来没有过的这么忙碌过。
消息刚一放出,几乎所有人都挣着抢着来把稀罕物送给她,或是平时不怎么熟悉的娘娘美人们都过来跟她说说话,套套近乎。
她原本住的小破屋也搬到了一个独立的大殿,而她每天忙着接待别人和应付筹备典礼的事情,本来被齐程柯折腾狠了的身子得不到好好的休息,更加糟糕了起来。
才只过了两天,她的大腿就开始痛的发抖,走路也有些吃力了起来。担心在这样下去会影响几天后的典礼,落子宁只得写了一封信,附上了些许银两,让身边最信任的宫女出宫送到了万媚阁,然后过了几个时辰,那个宫女就带着几些大大小小的膏体回来了。
落子宁脸颊有些发烫的接过那些膏体,在晚上睡前的时候泡了个澡,然后解开亵衣,让自己放松着打开双腿,挖了些许药膏慢慢涂抹在还没有消去红肿的私花上。
做完一切后,落子宁整了整衣裳,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细微的树叶沙沙声,睡意全无。
她突然想到,这段时间,她似乎一直没有见过齐程柯。
但想着想着,她突然垂下了眼帘。
现在见他还有什么用呢,本来不都想好了,以后就这样了吗,更何况自己在临走的时候也在纸上写了,这些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她都已经全然忘记了。
落子宁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有婚约有妻的人了,而她的那些做法,若是传出去已经足以让世人诟病了,要是再不收起那些不可能的念想,她可真的不愧是完全不知道姑娘家家的礼义廉耻怎么写了。
更何况,这段时间,他也一直都没来找自己。
落子宁又睁开眼睛,眼里的波光流动。
她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而且这段时间长奉之都来过了
看样子,他也是觉得忘了,断了比较好吧。
想到了长奉之,落子宁再度头痛了起来。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了,这段时间里他也没有过多的收敛,从他看她的那不加掩饰的眼神中,她当然能知晓他对她的心意。
但她现在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自然是配不上他,于是回回气氛暧昧的时候,都是落子宁装傻充愣的打哈哈糊弄过去。再想想她以后还要做的事情,他们两个人这辈子更是不可能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落子宁渐渐沉沉的睡了过去。
很快的,时间就到了及笄典礼的前一天晚上。
落子宁这段时间忙的团团转,觉得这日子过的就跟闹着玩似的,她才刚死里逃生,转眼间马上就要举行典礼了。
从冷冷清清变得忽然再度被人捧上了高峰,这种巨大的落差换作是谁都会有些飘飘然。
但她知道她现在突然拥有的这些,都不会持续的太长久,所以也一直没有太过狗仗人势。
但这天夜里,落子宁早早便说身子乏了,然后比平时都要早的闭门谢客。用过晚膳之后她忽然就想耍耍小性子,于是又让膳房开火做了两碗小甜汤圆子,命令宫女把屋内的藤椅桌子搬到殿后的小竹林里。
现在的天气还没入夏,所以夜晚仍是有些冷,她便从衣柜里翻出来了秋天的斗篷穿上,然后让所有的人退下,独自坐在竹林里捧着一碗温温热热的小甜汤圆子,抬头一边呼吸着清冷的空气,一边看着星星。
“母妃,宁儿及笄了。”
她吃了几口小圆子,忽然吸了吸鼻子,轻轻软软的对着一边的空气说道。
这句话一出来,她就控制不住的瘪了嘴儿,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进了碗里。
这几天看似格外坚强成熟的她,其实到头来还是一个没有彻底长大的孩子。
在这幽冷的后宫中,孤身一人的情况是难以想象的孤寂和恐惧。
她斗不过那些诡计多端又阅历丰富的大人,而且既没有任何靠山,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自保。
落子宁忽然就想起来,小时候每次外面打响雷的时候,她都会缩在母妃温暖的怀抱里,那只柔软的手会在她的后背来回安抚。
这是她这辈子觉得自己最安全的时候。
但现在
她垂下了眼眸,她现在心里的恐惧完全不亚于听到打响雷的时候。
但那个人给予她绝对安全感的女人已经不在了,有的只是周身包裹着她的阵阵寒气。
“我该怎么办”
“母妃,宁儿想你”
“宁儿想你”
“宁儿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