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好春光,本是携美游湖的好时光,被魏兄糟蹋了,你可得罚酒。”开口说话的人便是云来酒楼的少东家杨宇,今年还不到二十,家境好兼从小聪慧,十六岁就成了婚,娶的是个贤妻,房内自然少不了美妾红袖添香。
便有人接口调笑,“杨兄你可别有了贤妻美妾就在魏兄面前显摆,凭魏兄的相貌才气、家世身份,什么美人还不投怀送抱,便是那色艺超群的名ji柳依依,魏兄有心梳拢,还不扫榻以待!”
在座俱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又有酒水助兴,少不得拿这风流之事打趣。
被这样打趣魏景轶也不恼,拿酒敬道:“诸位到魏某府上,在下不曾远迎,先自罚三杯——”三杯下肚,又道:“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唯有这酒,诸位可得喝尽兴了”
杨宇端起酒杯呷了一口放下,“罢了,什么尽兴不尽兴,都没得美人的好。”要不是怕胤禟被人怠慢,他才不来凑这个热闹,不由撞胤禟一下,“唐兄弟,待会带你去坐船赏花儿如何?”
胤禟当然知道他口里的花儿指什么,笑着推辞道:“杨兄抱歉,家里内人管的严,她也跟着亲戚来了魏府游园,待会回的比她晚少不得要闹。”
杨宇知道他此番是来苏州做生意,不奇怪他娶了妻,只没想到他还拖家带口的,忍不住调笑道:“没想到唐兄弟一身本事竟是个怕媳妇儿的,倒也有情,但弟妹管束你,难道你不会换个说辞,咱们苏女多情,虽然不及扬州瘦马有名,但那床上功夫也是不得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苏州不去见识下真是可惜。”
见胤禟仍不为所动,又给他出主意道:“弟妹问起,只说你在魏兄这里喝多了才回的晚,她又看不见,偶尔说一句谎,也是为了家庭和睦。”
看他巧舌如簧的规劝自己,胤禟倒是想起从前自己拉八哥去八大胡同的情形,忍不住笑了笑,但还是坚决摇头:“杨兄见谅!”
杨宇差点气歪了鼻子,魏景轶倒是对他颇为欣赏,举了酒杯朝胤禟示意:“唐兄弟和令夫人之间,定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是啊!”胤禟认真应道。
杨宇一阵无语。他跟妻子也是琴瑟和鸣,从无角口之事,家事更是全托于她,自己不Cao内宅的心,一心只在仕途上奔忙。他自认为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了,觉得唐兄弟是太年轻,被家里婆娘管的太严,当便道:“你嫂子也在魏府做客,她通情达理,待会你把你夫人叫过来,让你嫂子帮你说道说道。”
胤禟本欲推辞,他不想岫烟的模样被别的男人瞧见,但转念一想既带岫烟来了苏州不可能成日把她关在房里,他有心与杨宇、魏景轶结交,岫烟迟早都要被他们看到。如果杨宇的妻子是个好相与的,多一个人陪岫烟聊天也好,便应了下来。
等散席准备回府,杨宇托丫鬟去寻他妻子孙氏,胤禟也打算让何玉柱去寻岫烟,只不过何玉柱毕竟装成了个小厮,是不让进女眷堆里的。魏景轶便让府里丫鬟给他去寻,只问胤禟他夫人有什么特征,胤禟道:“很好认,长得跟个仙女似的。”
杨宇小声嘀咕: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非要看看什么样的天仙把这唐兄弟迷的七荤八素的。
岫烟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杨宇真是大大地惊艳了一把。虽然他经常出入风月之地逍遥,自诩身经百花丛,看尽群芳踪,但岫烟这样的绝色还是前所未见,让人想把天底下最美的赞词通通献上,杨宇思来想去觉得还真就胤禟的形容最贴切,可不就长得跟个仙女似的。
胤禟伸手就揽她入怀,问她逛园子累了没有,又关心吃了多少米饭,岫烟生怕叫外人笑话她不够端庄,从他怀里挣脱,胤禟也意识到她的担心,没有再闹她。转身跟杨宇和魏景轶介绍岫烟。岫烟屈膝给他们行礼后,站在胤禟身边,谦和温顺。
魏景轶一见岫烟也是惊为天人,此等美妇在胯下承欢,真是件美事,也不枉唐殷把她当作稀世珍宝一般,他倒不至于杨宇这般失态,道:“今日府上招待不周的地方,还唐夫人请见谅!”
岫烟含笑道:“魏公子客气了,四姑娘体贴入微,招待得十分周到。”
他们说话间杨宇还在怔神,他的妻子孙氏爱说爱笑,开朗热情,之前在那亭子里见过岫烟,已经为她倾倒过一次,见杨宇这般失态,朝岫烟道:“弟妹莫要责怪,我这当家的自诩瞧遍绝色,见了你才发现满苏州都寻不出能与你媲美的,可不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弟妹见谅了!”
岫烟不妨她是如此豁达的人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杨嫂子过誉了。”
孙氏笑着道没有,她感觉岫烟的眼眸似山泉般澄澈善良,一看就是被人保护得极好,不受尘世的渲染,岫烟也觉得她很亲热,拉了一番家常,气氛活络融洽,分别时孙氏还热情地邀请岫烟去他们府上做客,这才告辞返家。
一路上,岫烟也自有一番心思,见着苏州城的繁华,竟然有点闷闷不乐。
胤禟把她搂在怀里使劲吻着,他喝了酒,唇齿间有令人沉醉的酒香,熏得岫烟都有些醉,顺应着回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