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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了保温盒，里面放着一碗蔬菜粥和几品配菜。我把它们放在了托盘上，给苏由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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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由正在挨着医生的数落。
医务室派来的医生是资格最老的、也是最凶的那位老医生。
苏由的脸颊微红，甚至出了一些虚汗，他低着头，看着护士小姐姐给他打针。
我轻手轻脚地走着，防止一不小心被老医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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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上次您生病的时候，我就跟您说过，工作是做不完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
我在心里给老医生鼓鼓掌。
老医生凶归凶，话说的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连续几天昼夜颠倒，两天才睡了不到八个小时，今天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对了，今天值班的生活秘书是谁？”
我被突然地cue到，瞬间脖子一缩，想要退回小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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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秘书。”
苏由还未出声，旁边正在为他准备视频会议的行政秘书们已经把我供了出来。
“林秘书……”
老医生想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是林晚吗？”
老医生抬起头，环顾了一周，然后锁定了我。
我不敢再拖延，赶紧上前，把粥双手奉上。
“您不必怪她，是我想要多睡一会儿的。”
苏由哑着嗓子。因为发烧的缘故，他的眼睛shi漉漉的。
老医生看了看我。
我向下缩了缩脖子。
护士小姐姐帮苏由配好了药，嘱咐我在什么时候提醒苏由服用多少。
我连声称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林秘书？”
老医生终于转向了我。我立刻站直，聆听训示。
“等到视频会议结束之后，就带小先生回去休息。记住，是带小先生回去休息，不是回去继续工作。”
我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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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开了三个小时视频会议的苏由回到了卧室。
他靠在床上，一边慢吞吞地吃药，一边看着平板电脑。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在消磨时间，就好奇地在接过杯子时瞥了一眼。
那是长达三百多页的、《安北行省年度工作报告》的电子版。
我咽了一口唾沫。
“小先生，既然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早点休息吧？”
苏由垂下眼睛，把平板电脑递给了我。我接过平板电脑，又请服务人员小姐姐端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关灯，准备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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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
嵌在墙上的感应灯亮了。苏由叫住了我，我回过头。
“怎么了？”
我以为他不舒服了，就折了回去，俯下身看着他。
因为发烧，苏由的眼睛里潋滟着水光，唇色略浅，使他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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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前。
“咳、咳……”
十二岁的小苏由躺在床上。因为跟我离家出走、从安北被请了回来，又跟大先生发生了争执，小苏由昨夜起了烧。今早，小苏由的母亲、凤台的苏夫人就来了凤巷。
小苏由高烧不退。
夕阳沉沉，我卷起竹帘，余晖照进室内。
“晚、晚……”
小苏由的声音传来，我赶紧跑到床前。老医生转过身，旁边服侍的秘书们给我让了一条小路。
小苏由听说了下午苏夫人把我叫过去的事情，还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就开始含着泪跟我道歉了：
“对、对不起晚晚……母亲她都是因为我……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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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着小苏由的头发，他的头发被汗水打shi，贴在额头上。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因为生病，眸色显得愈发可怜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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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我已经很不把苏家人的斥责放在心上了。
但是苏夫人还是不一样的。
她是整个凤台和凤巷最讲道理的人。
“晚晚，”
苏夫人拉着我的手，示意我坐在她的身边，
“阿由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