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是在这大家后宅里呆了一辈子,一看莺莺粉面含春,身娇体软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几分,刚才跟那准姑爷在房里,定是不守规矩了。李嬷嬷不想戳破了给小姐难看,于是面上不显,带着莺莺回了厢房,叫来红娘。
李嬷嬷说:“红娘,且给好好小姐洗漱一下罢!前殿什么三教九流都有,一股子腥膻的味道,我怎么闻着小姐身上仿佛也染上了些,熏的人头晕”。这话仿佛意有所指,红娘脆生生应了一声,就去换小丫头打水来。李嬷嬷又给红娘使了个眼色,意思一会儿让她过去说话。接着便出门找老夫人去了。莺莺一直没敢抬头,臊的心砰砰的跳,更不敢张口说话,怕自己口中还有张生Jingye的腥膻味儿。
红娘打着热水进屋,见莺莺红着脸,呆呆的坐在床边神游,笑了一声道:“好姐姐,快洗洗吧,仔细身上的sao儿味都熏得嬷嬷头晕了”
莺莺猛地清醒了过来,一股热气冲到脸上,张嘴就要训斥红娘,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又急忙拿着绣盘丝的帕子掩了嘴,才做完,又仿佛觉得自己这动作欲盖弥彰,生生放下帕子才说:“胡说什么,这种粗俗的话也说得出口,明明是前殿男子太多…”,说着也觉得自己毫无气势,仿佛心虚似的,可刚才的事情,如何她也不好意思叫红娘知道,可羞死人了。
于是莺莺便说:“你放着热水,我自己洗罢”
红娘打量着莺莺那副样子,哪里看不出她正心虚呢,她突然凑过来,一手捏着莺莺凝脂般的脸蛋,另一只手逗弄似的捏了捏莺莺嫣红的花瓣似的嘴唇,调笑着说:“姐姐这小嘴怎么了,有些红肿似的”
莺莺侧头要挣脱开红娘的手,可她的那点力气哪里挣脱得过红娘呢,反而被红娘使劲的掰开她的下巴,一只手将两根纤长的手指进去,捏了她舌尖出来,莺莺被她挟制住,扯着舌尖,可怜兮兮的抬眼望着她的婢女,那模样当真是千娇百媚。
红娘坏心思的扯着小姐的舌尖,问:“这处,是不是刚刚叫姑爷Cao过了?”
莺莺泪水都要出来了,却无法说话,红娘说:“被Cao了就点点头”,莺莺于是含着羞愤点了点头。
红娘这才放下手,说:“果然一股腥臊味道,姐姐好不要脸”,莺莺见她放手,忙委委屈屈的擦了擦唇角。
这时候,李嬷嬷刚到了崔老夫人的院子里,李嬷嬷向老夫人见了礼,就把刚才莺莺的情状一一说了。
崔老夫人问:“依嬷嬷看,这是什么情况?”
李嬷嬷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小姐日后做畜妻,难免跪伏人下,受人凌辱欺负,小姐如今对这个书生情根深种,刚才那副神态,可见是被人欺负了,只是那张生也没有乱来,老奴观小姐的举止,身子还未破,只是…”
崔老夫人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茶水微微颤抖,她咬牙问道:“只是什么?嬷嬷直说罢,我既然应了我儿做畜妻,就知道这里头的规矩”
李嬷嬷说:“老夫人尊贵了一生,哪里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小姐太单纯,不懂得这些,也不觉得难受,我看这是好的。只是依老奴看,咱们不论里头的日子是什么,不论小姐姑爷房里怎么样,外头,还得有规矩,要让小姐得能立起来,知廉耻。”
崔老夫人听得连连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莺莺不懂事,像个白纸一样的干净,又是这样痴情的性子。只要是喜欢的人,做畜妻也不觉得怎么,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做了畜妻,在丈夫面前,在家里奴婢面前,都没了尊严地位,但是也得有羞耻有规矩,不然,人还是人吗?她把女儿许了人做畜妻,是为了女儿的幸福,不是为了受罪的。这里头的苦,莺莺有情饮水饱,不觉得苦,反而觉得甜,那她做娘的,就更要护着莺莺,要在这世俗里,挣下片自在的天地。
于是崔老夫人说:“嬷嬷有什么想法?”
李嬷嬷说:“小姐真心爱这书生,咱们是拦不住的,我看这书生对小姐也是一片真情,而且能不破小姐身子,也有些礼数。如今且管束着小姐,该罚的罚,要让小姐知道些羞耻,不能成日里沉浸在这些事儿上,荒废了其他,以色侍人,不是长久。”
崔老夫人沉yin了一下说:“便按照你说的来,等定了婚后,再说之后的打算。”说完就让李嬷嬷退下去了。
这厢,红娘帮莺莺洗了澡,用薄荷和粗盐漱了口,又理了理莺莺云鬓有些零散的乌发,笑着说:“姐姐有什么不敢跟红娘说的?日后可不许瞒着红娘了”,莺莺坐在铜镜前,看着昏黄的铜镜中倒映的自己,以及身后俏生生端立的红娘,点了点头。
这时,李嬷嬷进来了,向莺莺见了礼,就说:“刚才老夫人找老奴谈话,让老奴管好了小姐礼数,不知道下午,小姐与张生在房中有没有越礼?”
莺莺一时花容失色,慌忙的看了眼红娘,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嬷嬷知道吗?不会娘也知道了吧?
李嬷嬷温言说:“小姐莫怕,直说就是”,又看了眼红娘。
红娘忙扶着莺莺的肩膀,安慰得笑着说:“姐姐别怕,都是咱们自家人,有什么不敢说的?告诉嬷